书。”
池晏手中拿着一帛本,站立于木兮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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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桌上吧。”
“是。”
然好一会儿,池晏仍旧没有离开。
木兮也不急,继续逗弄湖里的鱼儿,随他站在一旁。
许久,池晏才道:“陛下,属下……”
“何事?”
“玚城……”
木兮等了许久,对方才磕磕绊绊说出了这两个字。
“不过你情我愿之事,朕赐的君恩,池侍卫有何不满?”
木兮回头看向他,神色如语气一样冰冷,寒气入骨,冻得池晏心里一麻,伴随着阵痛,上气不接下气。
木兮看着池晏眼里的光一寸一寸散去,好似破碎的琉璃,惹人垂怜。
“是属下痴心妄想,求陛下开恩。”
说着,池晏跪了下去,一字一句,如碎入了冰块,哽塞难咽。
木兮侧身,明明是她想要的结果,可真的到了这一刻,却不忍直视起来。
“念你知错就改,下去吧。”
“谢主隆恩。”
池晏低垂着头,步伐沉重地向外离去。
权贵之人最是爱玩弄人心,活了这么久,还是被挖了心,鞭了尸,丑陋地暴露在烈日下。
他明明知道,也一直在告诉自己,可到了现在,他已经无法再欺骗自己了。
在这一场博弈中,他终究还是丢了心。
呵。
陛下啊,陛下。
果真是冷血冷心啊。
无光晦暗的眼睛里闪过浓稠的黑气,欲将外界全都吸进黑洞之中。
入夜,袁泽一踏入池晏的屋头,便闻到了浓烈的酒味。
四处扫视一眼,才找到被酒坛遮住的池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