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三件十分有探讨意义的事情,北振铭觉得他跟踪洛尧的决定非常明智!
“先去查查是谁吃着朕的俸禄去那烟花柳巷之地寻欢作乐……另外明日把永安王妃请进宫里来……”
册子扔给朱盛源,年轻的君王揉了揉眉心。
京城某处,狭窄的屋子里,光线昏暗,一个男人仰躺在躺椅上,下身只用一块布遮挡关键部位,痛得直抽气。
另一个男人跪在地上,满头大汗给主子那处清理换药。
“大人您就不该去……那位肯定报复您……”
“都是那群孙子自作主张,时机未到就坏了规矩,要不是为了帮他们擦屁股,还用得着去那位那里低声下气挨这一刀?”躺椅上男人大骂,突然一阵剧痛袭上天灵盖,男人一脚把地上的男人踹开,刚想破口大骂地上的那男人不知轻重,谁知踹人扯到了那处的疼痛,嘴边的脏话瞬间变成了凄惨的哀嚎。
另一边的一间小院里,灯火通明,整个小院都用字画装扮,帷幔飘零,主屋大门敞开。
下人端着两碗黑漆漆的药自屋外而来,小心翼翼的穿过一地的诗画,弯着腰立在桌边,药举过头顶,“您该喝药了。”
男人听到这句,抬起头,一张脸清俊异常却苍白无比,披头散发,眼神仿佛要杀人,他猛地拿起笔,那笔直接掉落在地……
拿不起来了。
男子看着那落在地上笔,情绪一下子崩溃,一把掀翻了桌子,大声嘶喊:“拿不起来了!拿不起来了!拿不起来!”
男子发疯了一般不断重复这话。
过了许久,男子的视线移到被打翻的墨汁污染的一地佳作上,情绪更加崩溃,整个人摔坐在地,爬向那些画作,一张一张的找,着急得大喊大叫:“哥哥……哥哥的礼物!哥哥的礼物!”
多年不见主子发疯,旁边的下人被吓得瑟瑟发抖,赶忙把药端到一边的柜子上放下,跑到一旁的床上,掀开床板,打开暗格,拿出里面放得好好的卷轴,又跑回发疯的男子身边,“小殿下,字画在这里,没有被弄脏……”
男子听到了这句话,立刻想要去抢下人手里的字画,突然发现自己满手墨汁,再次崩溃嘶叫:“哥哥……哥哥!哥哥!”
那声音太过凄厉凄惨,男子似乎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声带,用命去呼唤哥哥,得不到回应就一直喊……
下人被吓得瑟瑟发抖,赶忙打开画作,“殿下,看画……”
男子总算安静下来,抬头看那画满眼的渴望。
只见画上,是两串上了朱砂的糖葫芦,下面一串生涩的字:
愿弟弟青青一生平安顺遂,喜乐无忧,五岁生辰快乐——兄 铭
眼泪无声流下……
“殿下……”
年迈的下人见主子这副模样,于心不忍。
男子突然冷静下来,猛擦一把眼泪,左手撑地站起身,眼神仿佛要杀人,“谁允许你拿出来的!给本王放回去!弄脏了,本王就把你脑袋砍了!”
那下人赶紧把画拿回去,又把那冷掉的药端上来。
男子看着那两碗药,这两日,这药又多了一碗。男子左手端起一碗一饮而尽,又端起另一碗,同样一饮而尽,把碗放回去,厉声道:“滚出去!”
下人赶紧端着空药碗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