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硬的气氛无声蔓延。
她很烦,真的很烦,能不能不要让她想这些。
沈蕴垂着头,忽而鼓足勇气,定定的看向周望:“你以后别管我了。”
说罢转身就走。
别管了,无论以哪种身份,都不要管她了。
周望扯了扯嘴角,他分明可以将人拉住好好问清原因,可是他突然不想了,在人离开的那一刻,他轻声说:“沈蕴,出了这个门,咱们就算了。”
他心想,什么叫算了,本来就没开始过,他的一厢情愿作茧自缚。
沈蕴握住门把手的指尖一凉,巨大的烦躁压在喉咙处,她轻轻带上了门。
一内一外,隔绝两人的视线。
一门之隔,往日的情分在寂静无声的午夜中分崩离析。
安静到可怕的氛围,似大雨来临时的预兆。
周望的目光漆黑如墨,盯着合起来的门,仿佛被人狠狠掌掴一个大巴掌,耳朵一阵鸣声。
活了二十多年,还是头一遭被人玩弄感情,想亲昵他的时候,又乖又软,一口一个哥哥喊的他心猿意马。
是他单纯了,本以为撒娇是她的拿手好戏,不曾想,翻脸更是一门绝活。
沈蕴躺在床上更加睡不着,脑子里杂乱无章,却也空空如也,不知道想的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想了。
睁着眼盯天花板看了好久,眼皮分明已经沉重,但没一点睡意。
实在睡不着的沈蕴再次出了门,顺着楼梯一步步来到一楼,站在沈家父母的卧室前敲了敲门。
她急需一个容纳她心灵归属的地方。
卧室里窸窸窣窣一阵动静。
“起来,看谁在敲门。”沈夫人闭着眼推了一下身旁人。
沈父慢慢坐起来,摁亮夜灯,借着亮光看到钟表上的时间,两点。
谁会在这个时候敲门?
敲门声有一下没一下的,怪瘆人的。
沈父不得不下床,穿着拖鞋一步步走向门口。
沈蕴低垂着头,目光发散不知看哪里,直到敲门的手扑了个空,才慢半拍的抬头。
“爸……”
沈父想斥责的话咽回了肚子里,嗯了一声:“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
她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