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克尔脚蹲得有些麻了,起身弯腰揉了揉腿肚子,眼睛一直盯着顾悦。她的气色有好转的迹象,比起刚才灰白的死人脸要好很多,不过她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真的就像具尸体。
因克尔迟疑了一秒,有些紧张地悄然抬起脚,一步两步,他已经把脚步声控制到了最轻,走到了顾悦前面再蹲下,伸出一只手朝她的鼻息下探去。
顾悦的眼皮在这时忽然动了下,下一秒她垂在腿边的手指轻轻曲起,慢慢握成拳再松开,重复几次。她察觉到什么,眼神尚未睁开,右手闪电似得出击二指扣住他的脖子。
“啊!”因克尔吓得低叫一声,手指掐灭他的声音死死地捏住了呼吸的命门,胸腹中的气体逐渐变少,他的脸和脖子迅速涨成了猪肝色。
他抬起手用力扣着她的手指挣扎,脖子上脸一根根青筋绷起,看上去狰狞又可怕。
“顾……顾姐……是我……”他张大嘴巴难以呼吸,断断续续的发出声音,顾悦的力气大得惊人,那只手死死地焊住他的脖子无法挣脱,濒死的感觉瞬间涌出。
他在顾悦面前就是一个毫无反抗能力的蚂蚱。
顾悦蓦地睁开眼,漆黑的眸子渡着一层阴冷的血气,凝视他,却让他感觉比死还毛骨悚然。
“顾姐……放……”他开始翻起白眼,整个人几乎快要晕厥。
忽然,她手上的力气松开,眼底的那一层阴冷散去,眸光变得清明起来。此刻无比甜美的空气飞快挤进他的鼻子和口腔。
“原来是你啊,”顾悦迟疑了一下,眉眼轻轻一带,缓缓歪着脸庞手掌离开了他的脖子。
因克尔浑身失力般瘫软在地上,眼睛瞪得大大的。
他双手猛地按住脖子垂着头,瘫坐在地上呛咳了好几下,大口大口地呼气吐气,好半晌那种濒死的感觉才消散,不过还心有余悸地望着顾悦。
“咳咳,好险……”他的嗓子是又哑又痛,火辣辣地让他整个人吐字都不太清,尤其是顾悦掐过的那位置,要不是自己还没死,他都怀疑是不是被掐断了。
顾悦没有丝毫歉意,眸光掠过他的脸,“我睡觉不
这边,乱飞雪带人匆忙出现在地道口,和不远处的因克尔打了个照面,几个人就很快离开了仓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