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知道这样做不对,但不知为何,她刚刚就是这么想的。
或许这样,她的头就不会痛了,她撑在她脑袋里的那些理不清的事情,就会消失。
应琮快步上前,将女孩拥在怀里。
才一会儿没守着她,就差点出事。
应琮不敢想,自己在港城处理工作的这些天,她是不是也有过这样的想法。
“奈奈,我们把刀放下好不好?”
生怕自己稍微大声一点,她就会崩溃伤到自己。
姜砚溪怔怔地望着他,很乖,然后,主动把水果刀放到应琮手里。
“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女孩语无伦次地解释。
应琮把抱着她安抚:“我知道。奈奈不是故意的,奈奈只是心情不好,心里难受......”
奈奈只是生病了。
这是应琮第一次这么叫她,比叫“溪溪”时,还温柔宠溺。
姜砚溪只觉得浑身一软,暖流从那声足以让人回味无穷的“奈奈”里,灌入四肢百骸。
随之而来的,是两行清泪。
又哭了。
应琮说,多哭会儿吧,别憋在心里,我会一直陪着你。
晚上,应琮守着姜砚溪在山禾宴吃了顿简餐。
香菇鸡汤,味道鲜美,姜砚溪乖乖地喝了两碗。
饭后,新的问题又难住了应琮。
他不放心姜砚溪一个人去宿樘湾,刚刚江宇来报,谢霜霜也去了山区拍戏,根本联系不到。
带她回揽岛捌号,怕是她会不同意。
就在这时,姜屿州的电话打了进来。
半小时后,姜屿州赶到山禾宴。看姜砚溪郁郁寡欢的样子,他疑惑地看向应琮。
回去的路上,姜屿州沉思着应琮的叮嘱:她情绪很不好,这几天不要让她一个人待着,家里所有的利器全都要收好,以免她自伤。
思绪,也被拉回四年前——
姜家覆灭,姜秉舟和妻子不堪其辱,选择最极端残忍的方式自杀,被放学回来的姜砚溪撞见,不稍半日,又传来哥哥在国外遭遇车祸生死不明的消息。
被千娇百宠着长大的小公主,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打击?后来,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亲戚,三番两次上门瓜分仅存不多的家业,只为保全后半辈子的安稳生活,渐渐的,姜砚溪便患上了严重的双向情感障碍。
姜屿州才回姜家两年,手中并无实权。因此两人沦为了家族的弃儿。
好在,姜屿州之前有过兼职的经历,不至于饿死这个小侄女。
白天,他将家里所有可能会危害到她的东西全都锁进柜子后,才出门去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