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厂直属于皇帝,对其出手,便是有不臣之心。
徐锲这是拿自己的命为她报仇。
宋千逢眼神复杂,抬手轻轻抚过一枝垂下的花梢,指尖轻触那柔软细腻的花瓣,心中泛起一丝连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涟漪。
甲羽叹息道:“主子心中执念太深,连带着身子也不好。”
宋千逢赏着茶花,开口问道:“他的病疾又是怎么回事?”
甲羽回道:“这个我也不清楚,只知晓主子只要情绪失控便会犯病,瞬间陷入疯魔,认不清人,也不许有人靠近。”
“他吃的药是毒物,你们可知?”
“知道,可是没办法啊,而且那药吃一次便对身体有剧烈的损伤,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甲羽无奈,接着又道:“主子做的比说的多,有什么事都闷在心里,一个人默默扛着所有事,我看着都替他累。”
“以前主子靠恨活着,如今又多了一个你。”
宋千逢掐下红茶花,握在手中把玩,红唇轻启道:“爱也好,恨也罢,我不会做这笼中燕。”
莫说她现在对徐锲无男女之情,就算有,也不会因他而放弃自我。
甲羽挠头,“什么意思?”
宋千逢勾唇而笑,“没什么意思,我想小宝了,想去看看它。”
“那我们去玉茗院。”
二人沿着曲折的游廊慢慢前行,日光将影子拉长,映照出斑驳陆离的光影。
玉茗院坐落于整个镇国公府的中心,也是八卦阵图的中心,院中满是各色的茶花,庭院中心有一方池塘,水面上漂浮着几朵残荷。
宋千逢走过木桥,瞥了眼熟悉的屋舍,任谁也想不到,那屋舍下还有一座宫殿,整座府邸的方位都是为宫殿棺椁中之物修筑。
玉茗院的下人们看到来人忙齐齐跑来,一众小厮、婢女、侍卫,就差隐于暗处的暗卫了,站成几排恭敬行礼。
“见过夫人!”
宋千逢看着眼前乌泱泱的人,嘴角微微抽搐道:“不用同我行礼,我只是随意逛逛。”
为首的白管事笑道:“公爷吩咐过,见到夫人便如同见到公爷,该有的礼不能废。”
宋千逢蹙眉,“也是国公爷让你们这般叫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