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锲闻言伸手,宋千逢接过他的手按在案上,指腹叩在他的腕间,脉象乱七八糟,这都还没死,是一件奇事。
她问道:“镇国公平日是不是会出现幻觉?而且这药确实不能再吃下去,没有寻其余法子治病吗?”
徐锲收回手,淡然回道:“无碍。”
宋千逢“哦”了声,叹了口气,好言难劝想死的鬼。
他一个快死的病人都不急,她急什么。
徐锲拿出一支精致的铜鸣镝,说道:“你将这个带上,若在南川大营中遇着不好的事,立即用这个告诉我。”
宋千逢接过鸣镝,指腹摩挲,这做工是好东西,展颜回道:“多谢。”
……
南川大营。
莫长风修长的双腿随意搭在案上,眸色沉沉盯着榻上昏迷的人,粉白的衣裙压着棕白毛皮,如瀑的青丝散乱铺开,美得扎眼。
姜枝月眼皮动了动,缓缓睁开眼,陌生的营帐映入眼帘。
她吓了一跳,扭头看见熟悉的脸,下意识安心,又想起他的身份,白玉的脸浮现出怒气与不满。
莫长风开口道:“醒了。”
姜枝月动了动身子艰难坐起,感觉双腿被束缚着,垂眼一看,脚腕被麻绳绑着,委屈问道:“你为何要绑我?”
莫长风轻道:“姜关主的掌上明珠亲自送上门来,我为何不绑。”
“阿长。”
“别叫我阿长!”
姜枝月霎时吓得脸色惨白,她从未被他吼过。
莫长风放下腿,起身迈步来到榻前,伸手钳住姜枝月的下巴,迫使她抬高了脸同他对视。
他神情狠厉,咬牙切齿道:“我思来想去都是被你们骗了,好一出空城计啊!”
姜枝月吃痛,好看的柳眉紧皱,“我听不懂什么空城计。”
“那说个你听得懂的,”莫长风眯眼,质问道:“是谁让你出来迎敌的?徐锲?还是你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