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于氤氲茶气中抬眸,对上不远处妙龄女子的眼神,对方被捉住顿时有些局促和羞赧,白玉的脸浮上绯色,似荔枝被染了色,好看得很。
女子怯生生朝她点头打了个招呼。
宋千逢勾唇一笑,朝她也点头示意。
这时,她听得姜守义的声音。
“这位姑娘是?”
徐锲回道:“这位是安平伯叶庭茂之女叶蓁蓁,此番是同我们一起来调查的人。”
姜守义问道:“国公爷此番到底是为调查何事而来?”
徐锲看了眼屋中的众人,缄默不言。
王氏立即明了,屏退下人们,又起身道:“家主同国公爷商议,我同枝月去置办接风宴。”
徐锲看了眼有些疲色的宋千逢,见她打了个哈欠,说道:“舟车劳顿,叶四姑娘也早些歇息。”
他看向王氏:“辛苦舅母找人帮小侄先置办间屋子,叶四姑娘身弱经不起折腾,让她先歇息。”
王氏脸上的笑有些僵硬,回了声“好”,分明是初见,她却热络地去扶宋千逢。
“这姑娘瞧着真是个貌美心善的孩子,住的屋子我亲自照料安排。”
这种场面宋千逢前世经历得多了,心中对这位王氏大致有了些猜想,皮笑肉不笑回道:“好啊,多谢夫人,我们走吧。”
坐着的妙龄女子起身朝堂中人行了个礼,如水的眸子扫过徐锲,低垂着头跟着出会堂。
游廊中三人结伴而行,朔风拂面。
姜府的院中种着许多梅树,小桥流水,院落之间有花窗作为露景,一步一换景色皆不同,怎么看都颇为雅致,让人想不到挂着那般土的牌匾后竟是这般的风雅之地。
王氏边走边道:“叶姑娘气度非凡,一看便是彧都的大家闺秀,想来令尊对叶姑娘十分宠爱。”
宋千逢听出她话语中的打探,懒得同其虚以委蛇,牛头不对马嘴坦白道:“家父是从三品县伯,在朝中谋得个虚职。”
从三品,比不得姜守义的品衔。
而虚职就更比不过镇守一方的关主了,不过是从彧都来的,地方比楼关好些,可又说到县伯,这出身更比不上姜家。
王氏瞥了眼自家女儿,温和有礼道:“令尊能在彧都做官,也是不容易的,我瞧叶姑娘同国公爷颇为熟稔的模样,想来令尊同国公爷关系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