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反应。
他又轻唤了声,榻上人似乎觉得吵,在迷糊中翻身背对着他。
徐锲眸中闪过失落。
而他没看见背对着他的宋千逢眼皮微动,双眼艰难拉开一条细缝,目光沉沉。
怎么回事?徐锲为何突然怀疑她的身份!
是小月牙泄露出的消息?
不可能,小月牙恨不得杀了徐锲,多半是无意间哪里漏出马脚。
徐锲方才那语气俨然是试探,没有确认她的身份,他这般恨她,若知晓她的身份,定会杀了她为徐家满门报仇。
不能死。
不能被他看出端倪。
头疼欲裂,宋千逢又昏沉沉要失去意识,狠心咬破舌尖,血腥味弥漫,疼痛袭来,意识又清醒了些。
徒然,她只觉腰间一热,多了只大手,天旋地转间落入一个温暖宽厚的怀抱,熟悉的清香钻入肺腑,头皮发麻的浑身舒畅。
徐锲将她横抱而起,他的步伐走得很稳,不会让人觉得颠簸难受。
开门声响起,刺骨寒风猛然席卷,宋千逢下意识往他怀中缩了缩,迷迷糊糊感受到他将自己又往怀里紧收了收。
面上一暖,黑裘覆盖,他似乎在替她遮却风雪。
剑舟驭着车舆于院外等候,他捡起自己的斗笠戴,边系着绳子边调整松紧,听得开门声抬眸,瞧见自家主子横抱着叶四姑娘出来。
他忙跳下车,跑进院子接人,摊开双手道:“我来吧,主子。”
徐锲:“一边去。”
剑舟:“啊?”
紧接着他看见主子抱着叶四姑娘稳步进了车舆,动作很轻,仿佛是在担心会弄醒她。
他好像瞎了。
“见鬼,”剑舟满头雾水嘀咕,坐上车辕扬声问道:“主子,是回客栈吗?”
车舆中传出一声嗯,他拉紧手中缰绳,朝着客栈的方向行驶。
街道两侧的店门紧闭,只有零星几家店还开着,过路人行色匆匆,缩着脑袋揣着手赶路。
经过几日的风雪,路面结了厚厚一层雪,随着銮铃声在空旷的街道回响,雪地里出现清晰的车辙印。
客栈中,叶明承浑身酸疼爬起床,暗骂女匪腿劲大,那几脚差点把他踹死,洗漱后来到宋千逢雅间门外,敲了敲喊道:“小妹起床啦——”
无人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