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过危险。”
宋千逢不可思议,质问道:“那我和哥哥去就不危险吗?更何况我们二人又不像你们有武力傍身!”
徐锲沉眸,嘴角勾起耐人寻味的浅笑,“是你说唯我马首是瞻、唯命是从,赴山蹈火在所不辞。”
宋千逢霎时气哽,合着他真打算让她卖命,流匪猖獗,大多不要命,她和叶明承稍有不慎便会死在土匪窝。
难怪他这般轻而易举便答应放过她,原来打的是这如意算盘。
成之,他能一举端掉扶州流匪;不成,他也不伤一兵一卒,反正怎么都不亏!
这是他给她出的一局明谋,要么答应去匪窝抢得一线生机,要么她现在就死在他手里,伸头缩头皆是一刀!
徐锲!
王八蛋!
徐锲见眼前人满脸愤愤不平,那双杏眼更是像要将眼珠子瞪出来,不知为何,见她生气,他颇为舒心。
他道:“此番功成,我们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
“镇国公倒是会算。”方才还尊称声国公爷,当下就改口叫镇国公了,语调听着有些阴阳怪气。
宋千逢怕他变卦,恩怨一笔勾销她便能彻底脱身,紧接着又道:“一言为定,谁反悔谁是狗!”
徐锲勾唇:“一言为定。”
这时的他哪知,就是这个约定让他差点错过心心念念的人,也不知他会为这个约定付出怎样的代价。
更不知自己竟是反悔的狗。
车舆外风声萧瑟,车轮声与銮铃声交织着响起,在寂寥无人的黑夜中飘渺地回荡,时不时有寒风从缝隙间钻进车,瞬时又被满车的暖气轰走。
车中寂静,宋千逢听得徐锲吩咐道:“案上有酒,你煮些热酒。”
她瞥了眼拿着书看的人,气鼓鼓的尚未消气,暗暗白了徐锲一眼,大半夜的看书,脑子有病。
宋千逢拿起小钳子给案几上的火炉又添上一块乌金,乌金是御煤,不会燃烧出烟雾,车舆中所有炉子皆用的御煤,供暖始终不断,看得出徐锲有多豪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