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回案前,见案上的茶水冰凉,当使唤奴婢般使唤面前的人,“我渴了,你沏壶热茶来。”
“好。”宋千逢点头,随即端着茶壶往水房走。
待进了四周无人的水房,她拿出了樊绾若给的小纸包,顺着褶皱打开,里面是融水后无色无味的白粉,前世她在后宫当女官时,见过不少腌臜东西。
这东西便是最为常见的催情迷药。
旁侧烧着的水“咕噜咕噜”冒着泡,水汽氤氲,一个水泡鼓动着破裂,又会有另一个接着鼓动破裂,直至断了火,水泡才逐渐消失。
宋千逢将凉掉的茶倒出,接着灌入热气腾腾的水,看了眼摆在茶壶旁敞开的小纸包。她大可将这白粉撒入茶中,送给樊绾若喝,以其人之身还治其人之身。
可……
她拿起小纸包,微微歪斜,白粉成线掉落地间,又拎起茶壶,茶嘴里吐出的热水缓缓将地上的白粉融化、吞噬。
她有千万种方法让一个人生不如死,然终究不会用这种方式去对女子,一个女子用毁清白的方式去害另一个女子,实在恶心。
宋千逢做不出。
她带着装好热茶的水壶回到女学子住的寝院,远远地便高兴万分朝着自己的屋子跑去,待冲进屋子,故作脚下一滑。
“哎呀!”
手中的茶壶直直朝着坐着的人砸去,滚烫的茶水如天女散花般飞舞着撒出。
“啊——!”樊绾若霎时被吓得花容失色。
她来不及躲避,被滚烫的热水来了个铺面礼,白皙的脸与脖颈肉眼可见地泛红。
她惨叫不止,瞬间引来教习的方女官与其余女学子。
樊绾若又哭又喊,被热水烫过的肌肤火辣辣的开始起泡,疼得险些坐不稳,方女官忙不迭来搀扶她,扯下腰间的牌子,道:“快!快去请太医!”
听得的女学子接过通行令牌,转身往太医院赶。
其余女学子皆好奇地往屋里打量,待看清樊绾若满是水泡,又红又肿的脸时吓得噤声,那么美的一张脸,怕是要毁了。
叶静姝赶来,瞧见还坐在地上的宋千逢,忙着将她拉起来护在身后,发现她颤抖不止,着急得双眼都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