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千逢拉了她一把,倚回床栏,在闭眼养息前说道:“我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你只需把如今是什么年岁,府中情况以及我身上发生过什么事都通通讲与我听。”
小竹点头:“是。”
窗外有风吹动树叶,沙沙作响的声音同小竹的声音和谐地混合在一起,落在耳朵里倒也算得上享受。
从小竹的叙述中,宋千逢弄清了大致情况。
如今离自己死的那年,已经过去了七年,而投身的这家是安平伯府叶家,两年前才从安平搬来彧都。家中父母俱在,长姐叶静姝,二哥叶秉文,三哥叶明承,自己是家中最小的妹妹,名唤叶蓁蓁。
叶蓁蓁幼时落到过人牙子手里,差点被卖,偶得贵人相救。回府后生了场重病,从此便痴傻了,亲人们都愧疚于此事,所以都惯着她,把她宠得无法无天。
除了这,小竹也说起了关于叶蓁蓁和镇国公徐锲的糊涂事,只不过这次落在宋千逢耳中觉得臊得慌。
如今旁人都认为她对徐锲情根深种,对于她来说便是折磨,那可是被她带在身边一直当好大儿养的臭小子。
小竹讲完,又接着道:“姑娘,奴婢先行告退,大人吩咐了待您醒后告知于他。”
宋千逢点了点头:“去吧。”
不一会儿,小竹又回来了,满脸愁容欲言又止,默默在旁扯着手帕,好生生的一张手帕被攥得满是褶皱。
看来是没有什么好事,宋千逢主动问道:“怎么了?”
“大人让四姑娘即刻前往祠堂。”
宋千逢闻言绷紧了唇线,这是刚醒就要被问罪啊。
她动了动身子,小竹忙不迭来扶她,与她穿鞋穿衣,顾不上给她梳洗打扮,带着人径直往祠堂的方向走。
未进祠堂便瞧见祖宗排位前背身站着个人,还未来得及换下公服,是一身绯色盘领右衽袍,他听到门口有动静便转过身来。
叶家是荫封的从三品县伯,祖上富裕过,如今就只剩一个虚名头,在彧都的世家大族里算最不起眼、最清贫的存在,就靠着叶庭茂的那点饷银过日子。
宋千逢方踏进祠堂便听得一声惊雷炸响,“过来跪下!”
她只得乖乖跪在蒲团上。
叶庭茂气得胡子翘,屏退下人,虚空指着宋千逢的脑袋开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