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巴长在别人身上,别人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哪里有那么多闲工夫去听别人说什么,去管别人做什么?她只管好好读书,考个好成绩让她的警察老爸开心,不然总觉得对不起老易家的光辉传统。
梦里的秦峰忽然出现,殷勤的不像样子。
梦里的秦峰不断的跟自己道歉,说当年并不是故意不辞而别的,而是有隐情,她差一点就要相信他,结果他又越走越远,消失在了自己的视线中。
她缓缓地睁开眼睛,秦峰守在她的病床前,见她醒了,连忙问道:“醒啦,饿不饿?”
易岑点了点头,有些恍神,她看着秦峰,喉咙干涩,“当年为什么一声不响就走了?现在又为什么突然出现?”
秦峰背脊一僵,看着她的说:“当年我爸带着我跟我妈急急忙忙离开白安,我也想跟你道别的,可是那天走得太急,我连你送我的那个竹筒枪都忘记带上了。抱歉,过去这么久,我以为你都已经忘记了当年的事情。”
“果然还是那个没心没肺的鼻涕虫!”易岑好笑的躺在床上,原来当初只有自己一个人馅在失去朋友的悲伤中难过不已。
“想吃点什么?”他转移话题问她。
“吴记的馄饨。”易岑答道。
秦峰点头,立刻说:“我去买,你乖乖躺着。”
“杜童可呢?”她忽然问道。
“童可还在做手术。”秦峰说完转身离开病房,他关上病房的门,苦笑着迈着步子往医院外面走去。
当年秦朗被人摆了一道,公司倒闭,欠了一屁股债而被人追杀,他失魂落魄的回到家里带上自己和杨丽离开白安。他也想跟易岑道别的,但是秦朗告诉他,千万不能把他们的行踪告诉易岑,不然会害了他们一家人。
那些讨债他们的人不会放过他们,自然也不会放过知道他们行踪的人。
所以他一直没敢跟易岑联系,没有回过白安也没有打过电话给她。
他知道,这份道歉迟了三年多。
从高一和易岑同一个学校同一个班那一刻,他不论多殷勤,易岑都没给他好脸色就足以证明,她还在为当年的事情耿耿于怀。
可是,易岑,你那么好,我怎么敢把当年的真相说出来让你更加看不上我呢?
他摸了摸后脑勺,头一回觉得命运弄人,小的时候他一直以为能够和白安的易岑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可是所有美好的回忆都留在了那个夏天。
一切都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