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你伯母有多大年纪,是哪里人氏?”正值我迷茫间,却听得任老迫切地问道。
“呃……我伯母大约五十岁左右吧,桃花镇人呀。”对于任老突如其来的询问,我甚感诧异。
“咱们应该去见见你的伯母,当面向她咨询一下,她精致的缝纫技艺受教于何人。说不定,从缝纫技艺这当口,就能多少了解到一些有关任老妻女的音讯,眼下,这也是唯一的一线希望。”林秘书是何等的敏锐,已深感事态苗头,随即不适时宜地提议道。
“好啊,就现在么?”听林秘书这话,乃势在必行,尽管觉得她这是急于求成,甚至有点儿不可思议,但也不便拂其之意。
“任老,要不,返程暂且做罢?”林秘书遂向心绪不宁的任老望去。
任老沉重地点了点头,仿佛久陷于黑暗之中,终于寻得一线光亮,并悲喜交加道:“俗话说,人生七十古来稀,时下,我已年过八旬。近来颇为寻女未果之事而终日心神不宁,夜不能寐,不定哪天就会撒手人寰,寻亲未果,将会是我毕生的缺憾。这件棉衣,莫名地让我有一丝……亲近之感。总觉得与我那已故的内人颇有渊源。若是能从这棉衣的缝纫技艺上寻得妻女的音寻,即便是撒手人寰,我也能瞑目了。至于集团事宜,一切由董事会决策就是。”言毕,略有沉思,随即向我征求道:“小李,咱这就返回武城登门造访,可有不妥?”
“好吧,应该没什么不妥,乡镇之人,大多睡的晚,况且,寻亲之事延误不得。”对妻女之音讯,任老实是望眼欲穿,颇有立刻前往之意。若不应允,恐怕他老人家又会是一个不眠夜,于情于理,皆应前往。
“林秘书,给司机小苗讲,看能否联系一辆越野车。”寻亲心切,任老更是雷厉风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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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亲无果之际,竟意想不到地见到与先室如出一辙的缝纫技艺。这对任老来说,无疑是黑暗中的一束光亮;又如一个溺水者,在面临丧生之际,却奇迹般地抓住了一颗救命的稻草。
以任老的身份,想要一辆越野车,自是一句话的事儿。一行四人草草吃了晚餐,便出发武城镇。
马路上的积雪足有一砖厚,为了安全起见,二十多公里的路程,越野车也足足跑了一个多小时,到达伯母的住处时,已是晚上八点钟了。
由于时值晚饭后休息时间,任老让我先独自回家,向伯母她们说明来意,以免惊扰到家人。
“咋这时候回来了,晚饭吃了没?快进来暖暖身子。”杨淑她们母女俩正在看电视剧,见我突然而至,杨淑甚是惊喜地帮我清理着头发上的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