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在安娜眼里,看到了成为孤儿的,她的怨气。
那个时候,我只是接受不了一向当作朋友的人疏远我多年,却为了想要成为我父亲的养女而又来讨好于我。
我觉得很恶心,但站在安娜的角度,现在想想,她一定认为我从来没有把她当作朋友,她是那么向往家庭的温暖,我却一口回绝了她。
我们终究没有成为真正交心的朋友。
后来,同为孤儿的安娜和尤达很早就结了婚,拥有了自己的家庭,有了索尼娅和阿列克谢。
在一次和南音的争吵中,她曾经冷笑着说:“谁配做你的朋友,我?安娜吗?你会需要普通人的友谊吗?我们都只能做你的陪衬,连做你的影子都够不着,你这种人永远逃脱不了孤零本性,不会有朋友的。”
“我确实没有把你当朋友,我也不需要。”
卡森和薇开车带着阿列克谢赶去医院,但在半路上又接到了尤达的电话:“安娜走了,她走了。”
薇听着卡森重重的叹息声,怀抱着阿列克谢,不敢置信地问:走了吗?”
“嗯。”
薇控制不住地大哭,安娜连儿子最后一面也没见着。
在冰冷的停尸房,阿列克谢看着一动不动的妈妈,还不明白什么叫做失去,问尤达:“妈妈,睡着了吗?”
所有人都泣不成声,只有阿列克谢没有哭。
下楼以后,薇问卡森:“葬礼以后,你会回去吧?”
卡森看着薇:“我想待一段时间。”
“嗯。”薇心里略略放松,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帮助尤达父子,一想到站在玻璃房,往外看向那里的时候,没有了往日的欢声笑语,心头就郁结难消,可是安娜刚刚离开,现在回奥斯陆也不是好的时机。
尤达遵从安娜最后的心愿,和女儿安葬到了一起,镇上所有的人都来参加了葬礼,南音没有赶回来,她和新婚丈夫正在南非度蜜月。
父亲打来电话给尤达,表达了对安娜和索尼娅去世的哀悼和悲痛,安慰并嘱咐尤达要带着儿子坚强地活下去。
“那孩子还是没有哭。”薇看着阿列克谢,心中十分担忧他的心理健康。
“你有他幼儿园老师的电话吗?”
葬礼结束以后,卡森做了晚饭,薇没有想到这个男人居然会做饭,谈不上精致,但味道还算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