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在薄斯年的办公室内。
今日的他面对桌面上堆积如山的文件,心中却始终无法平静,一种难以名状的慌乱感让他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
黄聪轻轻敲门后步入,手中紧握的文件被稳稳放置于桌面。
他的目光在室内快速扫视一圈,最终定格在薄斯年身上,这才缓缓开口,语调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犹豫:“薄总,夫人她……回桑家了。”
闻言,薄斯年的动作微微一顿。
随后,他猛然抬眸:“谁允许你跟踪她的?”
黄聪一怔,意识到自己言语之中的不妥,急忙弯腰鞠躬,连声致歉,准备悄然离开。
然而,未及他迈出步伐,薄斯年那低沉而带有磁性的声音再次响起:“等一下。”
黄聪身形一滞,复又低下头,恭敬地询问:“薄总,还有其他吩咐吗?”
此时的薄斯年脸上掠过一抹难以名状的微妙神情,喉间轻咳一声,似乎在调整自己的情绪,随后才开口:“她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与此同时,桑家宅院内,桑瑜躺在床上,泪水早已湿透了枕头,嘶哑的哭声断断续续。
直到四婶踏进家门,柔声将她唤至客厅。
客厅里,家人们的身影逐一映入眼帘。
每个人的脸上都刻画着沉重。
桑瑜的目光逐一掠过,除了四叔四婶眼中的痛楚,其余人的瞳孔深处,竟找寻不到一丝因亲人离去而应有的哀伤。
但桑瑜心中不解,为何对至亲也能这般冷漠。
二叔桑正新轻拭眼角的泪痕,沉声道:“大家都坐下吧。”
在四婶的搀扶下,桑瑜勉强坐上了沙发,面对着围坐一圈的亲人,她竭力克制,不愿展露出内心的波澜。
她心知肚明,这些年寄给奶奶的钱,有很大一部分被二婶和三婶悄无声息地私吞了。
此时此刻,她更是迫切想要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这些人又会摆出怎样的姿态。
桑正新再次清了清嗓子,神色变得异常严肃:“这件事发生的太过突然,让我们措手不及,没人愿意面对这样的结局。”
“但家中不可一日无主,母亲的葬礼必须尽快筹备。”
紧接着,三叔桑正荣插嘴道。“目前的局势下,不宜大操大办,不如我们就低调进行,以免节外生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