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他特意过来,也是为了向沈大人请教。
京中局势变化实在太大,他始终如雾里看花般瞧不真切。
“听沈大人如此一说,我便知道路往哪儿走。”
沈逾白无奈:“你我之间何须如此。”
周显道:“怪我生分了。”
顿了下,他才继续道:“陛下已知万民书的存在,近日食欲不振,已不再吃安公公的馅饼。”
沈逾白一顿,拱手:“多谢周千户。”
“大人也生分了。”
沈逾白轻笑:“周千户此话与我那话不同,这声谢是必要说的。”
他不过给周千户提个方向,周千户这话却是要担责的。
若传到陛下耳中,周千户这锦衣卫怕是要前途尽毁。
果不其然,两日后沈逾白就面见了天子。
彼时户部尚书与其他衙门主官吵得不可开交。
从进入十一月,这些文臣凡是当着天元帝的面,必要大吵一通。
此时不多争些拨款,明年就要揭不开锅。
因着通府运来的银子,国库并不空虚,各衙门都想多咬下一块肉,吵得就比往年更凶些。
户部尚书便要死死捂着钱袋子,自己吵不过这么多人,就要拉上户部左右侍郎一起。
崔明启最近的嗓子疼得厉害,杯中日日泡着胖大海依旧不管用。
若是逼得急了,户部尚书就要当堂跪下辞官。
原本每年都是如此,最终总能互相妥协,拿出个大家都不满意,又不得不同意的方案。
今年却不同。
许多地方出现了雪灾,急需朝廷拨银子救灾。
这救灾银子一拨下去,必然大大削减各衙门的预算。
原本吵吵嚷嚷的朝堂陷入诡异的安静。
左右就是不引火上身。
天元帝静静看着堂下百官,心中却是烈火灼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