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知章摆摆手:“孙同知不必惊慌,我们并未怪罪你,往后这州衙的事还需你多多费心。”

孙同知连连应是,大大松了口气,恭敬告退。

待人离开,冯知章才冷下脸:“是我们小瞧了这位沈六元。”

“啪!”

一声脆响,却是唐昌益在棋盘上狠狠落下一子。

“原以为他是去体察民情,谁知他却是奔着杀海贼去的,怕是该查的不该查的他都查清了。”

否则也不会安排近二十人藏在暗处。

冯知章捻起一枚棋子在手中把玩,一声冷笑:“查清又如何,你我在此处经营多年,他不过二十来人,纵使再有能耐,也翻不起什么浪。”

能任知州,哪个不是风光一时。

到了他的通城,识相的多贪些,待到三年任期满了,往上多打点些银两,便是一个升官等着。

若是那不识相,非要与他们对着干的……

这通城埋的五品知州可不少。

唐昌益神情稍缓,又道:“这位知州大人的确不是凡人,我已多年未吃过这般大的亏了。”

“若他能为我们所用,倒是能帮我们省下不少事。不过这是匹烈马,想要降服需得费一番功夫。”

冯知章自是知道唐昌益的心思。

虽说天高皇帝远,若知州频繁更换也容易引起庙堂警觉。

若能有位能办事的知州替他们遮掩,那他们往后办什么事更便利。

上次唐昌益提议时,他并未真正动心。

此次沈逾白这波操作,却是让他另眼相看,便起了爱才之心。

他就喜爱与聪明人打交道,不费事。

“就怕他自视甚高,一心为公。”

唐昌益嘲讽一笑:“天子都不要他了,他尽忠给谁看?除了投靠我们,他无路可走。他是聪明人,该知道如何趋利避害。”

不待冯知章应话,外面有冯府小厮来禀告:“知州大人差人请老爷三日后去一品楼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