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背像是被烈火灼烧一般,每一寸肌肤都传来剧痛。
但他仍旧死死咬着牙硬挺,一声不吭。
“啪啪……”
随着军棍继续抽打,逐渐,自然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那钻心的疼痛让他几近昏厥,完全靠意志在苦苦支撑。
周围的百姓和将士们看着这一幕,都面露不忍之色,有的甚至转过头去,低声啜泣。
就连蛮夷军们也皱起了眉头。
他们本以为只是象征性地打几下,没想到竟是真打。
照这样下去,不用一百军棍,子阳就得被活活打死。
谭君艳看着子阳那凄惨的模样,心中也如同被刀割一般。
刚刚扬言要杀子阳,一是被他的行为气得不轻,二是若不如此,实在难以向投降的蛮夷军士卒们交代。
可现在,看到子阳被打得如此之惨,又于心不忍了。
毕竟,子阳可是一位自己、对谭家军都忠心耿耿的将军啊!
周围的将士们想要开口为子阳求情,可又不知如何张嘴。
毕竟,子阳的死罪都已赦免,活罪求情,实在是难以启齿。
“停。”
当打到五十军棍的时候,谭君艳终于忍不住了,果断喊停,
“眼下正是用人之际,余下的五十军棍暂且记下。”
众人闻言,全都松了口气。
“多谢……主帅……”
子阳被抽得意识都有些模糊了,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出这几个字。
谭君艳手一摆:“扶他下去服药。”
石熊等人赶忙上前,和其他几名士卒一起,小心翼翼地将子阳抬去医治。
路上,其中一名士卒对子阳说道:“你会记恨主帅吧!”
子阳虚弱地瞪了他一眼,“你说什么屁话。”
“主帅不……不杀我,已经是天大的恩情了。”
“我又不是不懂事的三岁小孩子。”
“主帅如果真想杀我,还用打我板子吗?”
“不拍我一顿板子,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
待子阳被众人带下去后,战场上的众人继续清理战场。
谭君艳则从怀里掏出了一大把字条。
这些都是王炎的来信,之前忙于与人打斗拼命,以及处理蛮夷军和子阳等事情,一直没时间看。
随意抽出一张,见上面写道:“谭君艳,你那边怎样了,回话啊!”
再翻看下一张:“谭君艳,你还活着吗?”
“我心急如焚,不知你是否安好?”
又一张上面写着:“我心神不宁,总惦记着你,你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要有事。”
还有的字条上写着:“活着请回信啊,急死我了。”
“我不许你有事,必须给我活着。”
“我没让你死,你就得给我活着、活着……”
字里行间,满是王炎对谭君艳的牵挂和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