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书里的文字晦涩难懂,学问不够高深的人,根本就看不懂……”陆婉婉答非所问的说了这么一句。
“所以呢?”陆成义没好气的追问。
“所以,你一个四书五经都看不懂的人,还买古书细细研读?”陆婉婉清冷声音里透着掩饰不住的嘲讽。
她那位二叔公,科举舞弊确实是科举舞弊了,但他是在会试的考场上作的弊,他的县试,府试,院试,乡试都已顺利通过,取得了举人功名,只差会试,殿试,就能金榜题名。
当时,他不过三十出头,有那样的成绩,已经相当可以……
可她这位三叔,从小就读不懂书,也读不进书,他读到二十岁,也只堪堪过了县试,连府试都没过,一个童生的功名都没有……
名师请了不少,可个个都嫌他是榆木脑袋,不开窍,教了几天,就甩袖走人……
最后一名名师被气走时,说了一句,四处游游学,多见见,多看看,将书本上的知识与现实结合结合,说不定能记下一些……
那时的二叔公,已经被禁止了科举,他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陆成义身上,听名师那么一说,他立刻就带着全家,陪陆成义出京游学了,这一游,就是二十多年……
二十多年来,他们一家和她侯府基本没什么联系,她也不知道他们一家的具体情况,但以陆成义的资质,想也知道他取得不了多大的成就……
陆成义一张脸,不知是涨的,还是气的,通红通红的,他瞪着陆婉婉,怒喝:“谁说我四书五经没看懂……我现在已经是秀才了……”
秀才两字,他特意加重了声音,语气里透着的傲气,听得陆婉婉心中嘲讽,面上却是一副平静的模样,顺着他的话夸赞:“秀才啊……了不起,了不起,真了不起……”
科举考的就是四书五经,如果真将四书五经读懂,读透了,那他现在应该过了殿试,金榜题名……
而不是只过了院试,得秀才功名……
再说了,陆成义在外游学二十多年,肯定经历过无数学院,无数名师,无数学子,和那么多人接触,交流过的他,在二十多年的时间里,竟然只过了府试,乡试,取得了秀才功名,也值得骄傲……
望着她毫不在意的模样,陆成义气的面色发青,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道:“你看不起秀才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