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送了几步,手搭在心腹小臂上:“去传陛下口谕吧。让池贵妃连夜彻查。”
心腹春柏点了小内监去,又低声道:“娘娘的药已经煎好了,还是先把药喝了。夜里吹风伤身。这周嫔也实在是生事。”
薛引嘉往回走:“也难怪。她是被太后硬塞进宫的,官家是软硬不吃的。知道她吃不了河鲜,成日海蛎软炸、煎煮,她也是肯哄官家,全都吃了,如今伤了脸,见了谁都是火气……”
“再有。宜贵嫔是潜邸旧人,这么多年才到贵嫔之位。周嫔才进宫一年不到,就到了从四品嫔位,不止是宜贵嫔,还有曹嫔她们,哪个看得惯忍得了?”
薛引嘉看着这后宫新旧是乱成一锅粥了。
哪日她要是吃不下饭了,听听后宫这些乱子便也能饱腹了。
春柏也忍不住叹气:“可不是,娘娘辛苦。那霍美人那里……”
薛引嘉哼了声,进了正殿闻见药味儿便心堵。
“她也不是个安分的。若不是她唆使纵容,哪个宫女敢惹到周蘅平面前去?她既然缺了宫女伺候,那就从内务府去挑个严苛些的嬷嬷,免得往后再生出事端来。”
“那宜贵嫔那里?”春柏又问。
薛引嘉落座:“你这差事当的愈发好了。这事儿同她有什么干系?她要是想为小霍做主白日里就去了。一个个心里藏着一百个心眼儿,由着她们闹去。”
春柏又担忧起别的:“今日陛下回了福宁殿,后宫众人又该有流言蜚语了。”
薛引嘉敲了敲桌案,春柏示意,止了话出去端了汤药。
回来时薛引嘉已经没有说话的意思了。
凭他后宫里流言蜚语万千,她皇后的地位总归是无人可动摇的。
……
池贵妃这里接了烂摊子当夜没能睡个好觉,夜里把薛皇后和周嫔给骂了个遍,自然也没放过霍清荷。
次日一早池贵妃便叫人来延禧宫传了话,大意是周嫔僭越处置宫女,无视宫规,罚了三月俸禄和半月禁足。
为何是半月禁足,自然是因为半月后五月端阳太后便要礼佛回宫了。
周嫔挨了禁足,想要发泄也只能在她的正殿了,霍清荷便更落得个清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