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起杨赐的尖锐,袁逢所说都是些不痛不痒之话,而天子听得袁逢所说,也是当下大喜,直接询问袁逢是否改换年号便能化解灾厄。
话乃是袁逢自己说出,此刻自然是毫不犹豫肯定了这个意思。
于是,自天子到宦官,各自喜笑颜开,至于朝中百官,则是各有神色,毕竟这些官员之中本就是各有算计,甚至不少人本身就是投身了王甫和曹节,之前之所以表现出同仇敌忾,为的便是极其刘宏的逆反和猜忌。而显然他们的目标达成的甚是顺利。
但此刻自然不会有人蠢到再说任何话语,毕竟,谁也不愿意得罪当权宦官的同时又得罪了士人领袖。
而在驿馆的梁广在通过消息得到大朝会之事后也确定了董卓所说,袁家的立场并不确定,相比起士人或者宦官,袁家或许更在意的是袁家自己的利益所在。
不过袁家立场和利益与梁广自然无关,也并非是梁广如此地位能够决定和影响的。
对于此刻梁广来说最重要的是经过漫长的等待,梁广终于迎来了杨赐应承的尚书郎。
虽然尚书郎也算不得多大的位置,但对于梁广来说却已经算是质的飞跃了,毕竟,郎署之中可算是卧虎藏龙,每一年选出来的孝廉都会在此处做一阵子郎官,每一年也会有两千石子弟,列候子弟被恩荫为郎,然后每一年郡中派来汇报工作的上计吏表现出色也会被拜为郎。
虽然梁广此刻的尚书郎终究也算是个郎官不是,虽然对于梁广这等身份的寒门子弟,这个尚书郎或许便已经是梁广的极限,但总归是尚书郎不是。
所以,自问没有张狂资本的梁广将自己所有侍卫都安排在了城内一处买下的小宅院之中。
而梁广本人则是换了一身衣衫,拿着郎署的公文,前往了尚书台之中,尚书台内三十六位郎官,梁广只为其中之一,还是资历最浅,背景最弱的一个。尚书台内的其他大员和权臣和此刻的梁广毫无丝毫干系,甚至就连碰都碰不了一点。
而梁广在向尚书台六曹之中都官曹刘陶递交了文书之后很快便有人前来寻找梁广。
此人名叫王严,字景兴,杨赐最心爱的学生,只听他现在的名字或许平平无奇,但在前些时日杨赐方才嫌弃此人古板,给他改了名字,而他现在的名字则是如雷贯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