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喜安排身后的马夫将礼物卸下,门子自然也叫来管家接手。
既然进了门,那这些礼物自然也该留下。
不过面对那些礼物,最前面的稚童看都未曾看上一眼,跟着稚童的梁喜亦是如此。
两人之间,稚童走在前方,梁喜跟在稚童身后。
相比起他府中少君的身份,稚童所居住的却只是府中西侧的厢房。
而且他的屋内相对简朴,服侍的下人也不过只有一位老仆。
屏退老仆之后,稚童伸手示意梁喜坐下。
“尊驾,我是为我家少君而来。”
梁喜看向稚童,开口说道,言语极尽恭维,毕竟能够进门便是有商议的余地。
“解县梁广,为母杀人,仇杀马三一家,要说寻常,这自然是小事,但是偏偏马三攀附上了常侍王甫的侄亲。昨日你们应该已经先去过解县柳氏了吧,被拒之门外,未曾进门?”
没等梁喜开口,稚童便抬头说道。
他双目看向梁喜,虽然年幼,但却仿佛洞察一切。
“当年元什么公为友杀人,天下人为之称道..........”
梁喜见状心头一慌,连忙开口说出梁广说好的说辞,不过一夜的奔波在加上此刻的慌乱,梁喜只是开口便已经记不起那什么公的名号了。
“你想说元杰公为友杀人为天下称道?你想让我父也做元杰公之义事,立足士林?让我想想,后续应该还会说起阳方正之典故吧?”
“可惜,莫说你背的不太熟练,便是背的足够熟练又有何用?区区三言两语便向劝动我父?你需得知道,元杰公,困迫遁走,望门投止,天下义士,愿意接纳之人,皆是破门而败。再说那阳方正,虽举孝廉,补任尚书侍郎,但却依旧被弹劾严厉苛刻超过法理,若不是大赦,只怕现在还在牢狱之中,更何况,据说此人要被举荐九江,九江贼起,福祸之地尚未得知。”
“我家父亲纵然惜名,但却决计不会为了你加少君一介寒门白身恶了王甫。”
稚童摇了摇头,看向梁喜说道。
“少君既然说裴尚书不愿,那又为何邀我进入府中。”
梁喜心头先是一凉,接着转念一想,看向稚童,开口问道。
“我父虽不愿,但我却可以帮你。”
稚童说着,看向了梁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