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师潼端着药的手顿了顿,问:“那后来呢?我睡了多久?”
“您睡了三天了,昨天陛下得知您发热好几天都没醒,就派人将您接回府里了。”
褚师潼沉默了一瞬,问:“我睡了三天?父皇已经知道了?”
她一口气喝干碗里苦涩的药汁,说着就要起身。
“收拾一下东西,派人去端王府通知一声准备出发,徽州之事等了三天,已经很久了。”
碧水连忙上前扶住褚师潼,“殿下,陛下昨天派人送您回来的时候说了,端王殿下已经请旨自己去徽州了,您不用去了。”
褚师潼站在原地,头脑昏昏沉沉,好像随时都能睡去,但睡了太久,身上总觉得难受的很。
这次发病属实实在意料之外。
褚师御把自己派离就是为了想办法解释云妃的事,如今自己病重,云妃也已经死了,这件事显然是无法按着褚师御想的那样去走了。
估计过不了几天,云想容的死讯就会传来,死因一定也莫名其妙的。
......
然而,却并没有任何消息从宫中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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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二十九这天,也是褚师潼醒来的第二天。
端王妃不请自来柒王府。
碍于徽州之事褚师潼因病未曾前去,好歹给了褚师桓几分面子,让人请了铃兰进来。
时隔数月,再次见到铃兰之时,她已没了当初那般的朝气蓬勃,虽然容貌姣好,穿着端庄华贵,但依旧能感觉到她那阴沉抑郁的心情。
“柒王殿下。”
褚师潼起身道:“外头的雪还没化干净,皇嫂怎么这时候过来了。”
冷不丁听到一句“皇嫂”,铃兰在原地怔愣许久,原本即将露出的笑颜,和许久不见想倾诉的心,仿佛瞬间被冻结成冰。
在这寒冬化雪的日子让人极尽悲凉。
铃兰望着褚师潼,眼中说不出是说不出的难过,她忽的觉得与褚师潼已经隔了一层厚厚的障壁,也终于明白了为何褚师潼这些日子一直不肯见她。
无非是因为夺嫡之争,因为两人之间的身份差别。
他们早已不再是朋友。
铃兰苦笑一声,“柒王殿下别再取笑我了,什么皇嫂......”
“礼不可废。”褚师潼道:“既然你嫁给了五皇兄,我自然是要称一句皇嫂的。”
铃兰没再说什么,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身旁随行的下人送上了带来的礼品。
铃兰道:“听说你近些日子生病了,所以我带了些礼物来看你。”
“多谢皇嫂。”
褚师潼未尝不曾感觉到铃兰欲言又止的低落情绪,只是她并不在意罢了。
铃兰如何,与她已无关系。
褚师桓继承不了皇位,铃兰和他在褚师潼眼里已经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铃兰支走了下人,和褚师潼尝试像以前一样,说起一些家常事。
“之前我来你府上找你,却总也见不到你,前些日子让王爷跟你说了,结果你还是没来找我。”
褚师潼微微笑着,说:“并非是我不愿见皇嫂,只是从荆州回来之后一直忙着,实在是抽不出空去见你,如今相见也是因祸得福,父皇慈爱,知晓我病重许了我几日的假期不必去上朝。”
“我也不是怪你的意思。”铃兰垂眸,音色些许的哀怨,“之前我一直想见你,是想拜托你一件事,如今快过年了,这件事,做与不做似乎也没什么区别了。”
褚师潼随口问道:“皇嫂想让我帮你什么事?”
“我想见寒王殿下一面。”
褚师潼端着茶杯的手缓缓静止,望向铃兰的目光也不自觉带了些微妙的表情。
“皇嫂是有什么事找三皇兄吗?”
铃兰摇了摇头,提起褚师寒,她几乎把心事都写在了脸上。
“我想见他,是有话想问他。”
当初她对褚师寒有意,全京城人都传的有风有雨,如今嫁人数月,依旧对褚师寒念念不忘,再度提起,仍旧余情未了。
褚师潼也理解了为何在褚师桓面前谈起铃兰,褚师桓总是冷笑的原因。
娶了心中有旁人的女子,还因为这个女子跟皇位断绝了关系,褚师桓确实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