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问的,从头到尾只有一个问题。
那就是,云想容是否是她真正的母亲。
可褚师潼并没有这样问,反而是装出早就调查清楚了的样子,还抛出了玄无月作为诱饵迷惑她,让她误以为褚师潼已经调查了不少消息出来。
在她抛出的这些更隐秘消息问题的内容里,建立在这些问题上最基础信息的是,褚师潼已经确定了两人不是亲生母子。
但褚师潼根本不确定,反而是因为云想容自以为是的报复回答,确定了她想问的问题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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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想容反应过来之后,嗓子里发出尖锐的爆鸣,“你算计我?!”
在她嘶吼尖叫的这一瞬间,如霜动作神速的瞬间按住她,在她反抗之前卸掉了她的下巴。
云想容疯狂的蠕动着身子想反抗,而如霜已经踩着她的双臂,掏出了手套。
拔掉,和割掉是不一样的。
“这些年,我算计你的事还少吗?我知你不识字,你唯一能表达的地方不过一张嘴罢了,我不杀你,只拔掉你的舌头,你安心的等死就好了,自会有人杀你。”
这个人,自然是褚师御。
褚师潼转身往外走,“让她用自己的牙咬断舌头,做出咬舌自尽的样子,然后你再等通知周围的影卫去告诉我父皇,说她试图咬舌自尽,畏罪自杀。”
云想容死了就是畏罪自杀,没死也没关系,她不识字,拔了她的舌头,她压根就表达不出任何信息。
就算她命大活了下来,褚师御也会因为查不到任何信息,给她一个理由,让她死去。
褚师潼推开房门,外面的冷风扑面而来,吹散了她还有些温热的眼角。
碧水立刻上前,十分关心的上下看了她一遍。
“殿下,您没事吧?”
“没事。”
褚师潼拍了拍她的头,道:“回去了。”
隐隐,耳边还能听到云想容痛苦的哀嚎。
即将走到院子门口之时,身旁的见影忽的轻功冲到黑暗的角落里,没几下就押着一个女子走了过来。
“殿下,此人如何解决?”
碧水抬着灯笼,忽明忽暗的烛光照亮了那女子的脸庞。
是韩欣悦。
褚师潼问道:“你为何没被调走?”
虽然韩欣悦是自己的人,但这件事王泽旭是你不知道的,究竟是王泽旭办事仍有不妥,还是韩欣悦这里自己贸然行动尚未可知。
“听说您要被派去徽州的时候,我就猜到您今晚要过来,所以一直留在宫里没有走,只想见您一面。”
韩欣悦跪在雪地上朝着褚师潼磕头,声音隐忍中带着恳求。
“殿下,您吩咐的任务我已经做到了,还请您让我见弟弟一面吧。”
她的手上都是冻疮,脸色苍白发青,头发都要结冰了,确实像是在这冰天雪地里冻了一整天的样子。
如此寒冷的雪天,苦苦等待一天,只为了见弟弟一面。
褚师潼信守承诺的说:“等露华宫这边事儿平息了,你就去找王泽旭,让他安排你出宫,到时候去柒王府找季书就行,他会带你去见韩子俊。”
韩欣悦再次重重磕下一个头,声音里终于带了些欣喜。
“多谢殿下。”
......
冷风吹起马车的窗帘,帘中昏暗的灯火摇晃。
得知了云想容确实不是自己的生母,褚师潼的心里却没有丝毫的轻松,反而觉得可疑之处更多了。
从云想容的话里能得知,她当初生下的应该是个儿子,而这个儿子却下落不明。
是死了,还是被人换走了?
若是死了,那她为何不直接抱一个男婴来充当自己的儿子,为何要抱一个女婴?如此大费周折的买通接生婆和太医对外宣称是个皇子,岂非更加费力?
若是被人换走了,或者掉包了,云想容是被迫接受的自己,所以她恨自己顶替她儿子原本的皇子之位倒是能说的通顺。
她为何被迫接受自己?
是因为来不及寻找新的婴儿,碍于情况紧急被迫接受?
不对,婴儿出生之际都长得差不多,且褚师御也不常在露华宫待着,顶多一个月见她和孩子几次,她大可在对外宣称生了个皇子之后,趁褚师御不在,私下寻找一个新的男婴来替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