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师凡凑过来看了一眼,道:“诶?这不是小七你之前总拿在手里的那把扇子吗?我就说怎么总觉得这几日好像少点什么,原来是这扇子到了世子殿下手里。”
白玉扇子还是褚师潼之前那一把,碎裂的地方已经被巧匠精心修补上了,虽然细细的看去还是有轻微的裂缝痕迹,但也比之前碎成那副模样好很多了。
扇面未曾动过,只是扇柄和扇骨都从原来的白玉多加了一圈的金线镶边,遮挡住原本碎裂的痕迹同时,也加固了白玉扇骨道边角容易被磕碰的问题,还比原本单一的奶白烟玉瞧上去多了几分贵气。
确实是用心修复过的,连褚师潼都觉得几天之内能修复成这副模样,司景离定然是花了不少银子。
“多谢世子殿下,这扇子修复的着实精致了不少,想来世子殿下也是费了不少心思。”
司景离也不客气,道:“既然知道本世子为了修复你这扇子费了不少功夫,那还不好好请本世子吃一顿酒?”
“这当然。”褚师潼笑道:“世子殿下随堂哥一同前来探望我,有这份心意便是无价,即是府上贵客,一会儿我自然好生招待。”
“你可别给本世子用一桌子兔子饭来搪塞,若是如此,本世子干脆直接回府用晚膳了。”
听到“兔子饭”褚师凡哈哈大笑起来,“对啊小七,我和世子殿下远道而来,你可不能小气,若真是兔子饭,莫说世子殿下,我都不肯留下。”
褚师潼无奈笑道:“如今府中情形你们也见到了,别说正儿八经的厨子,怕是连一处干净吃饭的地方都没有,若是堂哥和世子殿下不嫌弃,我请你们出去吃可好?”
褚师凡刚才的话不过说说,对于他来说,在金碧辉煌的宫殿中喝酒跟闹市旁边的摊子上喝酒都没什么区别,眼下就要看看司景离愿不愿意了,毕竟他是出了名的难伺候。
小主,
“世子殿下觉得呢?”
司景离道:“也不是不行,若要去外边的酒楼吃,那就得去本世子点的酒楼。”
“世子殿下随意说即可,我既然答应了,就没有反悔的道理。”
左右褚师潼在说出这话来的时候就做好了被宰的准备。
这京城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左不过司景离能看中的酒楼就那么一两家,顺便她还有其他的事想看看。
“那就,喜宝楼吧。”
……
喜宝楼就在城西,从府中大门出去拐个弯儿就到了,离得特别近。
目前来说,喜宝楼算是京城数一数二的大酒楼了,就连像褚师枫这样的皇子平日里都喜好去喜宝楼吃些招牌菜。
但褚师潼清楚的记得,过不了两年喜宝楼就会被另外一家酒楼取代,建立那酒楼的背后老板是位女子,也是京城商贾之中一位传奇般的人物。
听自己当初的手下说,那位女子的丈夫战死沙场,她凭借一手高超的厨艺养活自己的一家,从乡野之地闯出几分名堂之后,便为了孩子读书能拜入名师的手下,不顾艰辛来到京城闯荡。
最开始,她便是在喜宝楼之中担任厨房的厨子。
喜宝楼的厨子太多,各种菜式的大厨加在一起起码二十多个,她虽有厨艺,但因为是女子,在喜宝楼屡屡碰壁,喜宝楼的东家也是吃相十分难看的人,最终她受不了这种歧视和侮辱,选择离开喜宝楼,自己在京城里盘铺子开菜馆。
当时还是跟自己前世的一个手下合作的,谢楚楚提供高超的厨艺,自己那位手下提供各种策略和拉客手段。
两年时间,从一家深巷子里的小菜馆,一路登顶为京城最有名气的酒楼。
其中艰辛可想而知。
褚师潼算过时间,这个时间约莫就是那位女子刚来喜宝楼不久的时候。
酒楼里人声嘈杂,喧闹非凡,满座宾客的各种交谈夹杂在一起。
上下楼层之中的雅座皆是富家子弟,小二在其中忙的焦头烂额,账房先生数钱的手都在发抖,菜肴香气四溢,酒香弥漫。
褚师潼带着褚师枫和司景离在雅间之内,淡淡的檀木香充斥身旁,镂空的雕花窗透过明亮的烛火,恍若白昼,精致的雕花装饰古色古香。
司景离点了十八道菜,褚师凡要了二十坛上好的美酒,俩人是一点也没带客气的。
菜肴前后送上,酒一杯杯倒上,灯光下几人想谈甚欢。
“司世子。”褚师凡喝了几坛酒,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心中所想,“这满桌子菜都是你点的,为何我瞧你一直没怎么动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