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贝克街221B号的一楼。
“老先生,相信我,只要你晚上吃了这片药,肯定会睡一个好觉,并且你的病也会很快好起来。”
此时的客厅已经被改建成了一个小诊区,其实也不需要多昂贵的装修,只需要一张看起来像那么回事的桌子,一摞子医学书籍,以及一个挂着白大褂的衣架就可以。
华生这个人在大多数时候都能凭借他那张脸,来博多其他人的好感,只要坐在医生办工桌后面,他看起来就是一名最让人安心的医生。
“真的么!”面前的老人说话有些哆嗦,手也微微颤着,那是战后长期应激的表现:“这病折磨了我20年了,其他医生都说没法治,要不是最近越来越疼,我真的是决定就这么硬生生挺到死了。”
华生笑着将一盒药推给病人:“医学是不断在进步的,有些曾经的病难以医治,现在已经有了特效药。”
“谢谢!谢谢你!”老人哆哆嗦嗦的将药瓶揣进了兜里,并且仔细的拉上了拉链,这个过程花费了他差不多两分钟的时间。
最后,他似乎是忘记了自己已经道谢过了,又郑重其事的说了几遍谢谢,这才走出了诊所的门。
听到脚步声离去,后屋的茉莉走了出来,站到了华生身后为他捏了捏肩膀。
“亲爱的,伱可真棒,哦.我是说你的医术,那个老人真的会被治愈么?”
华生舒服的靠在椅背上:“当然不会,我只是把一盒最廉价的致幻剂给了他而已。”
“啊?!”茉莉一愣。
“他的病已经没救了,事实上,他应该活不过这个秋天还不如让他每天晚上安安心心的嗨一会儿,然后精疲力尽的睡个觉,这比每天忍着病痛等待死亡,要仁慈的多。”
茉莉按压肩膀的手微微僵硬,她不是医生,所以听到这种话会下意识的觉得极为无情,但是从一个大夫的角度来看,放任一个人去死,有时候才是正确的选择。
死亡会引发悲伤,悲伤会将负面情绪放大,下意识的,茉莉想到了门外的萧条街道,游行过后的狼藉,想到了如今帝国的样子。
她晃了晃脑袋,决定岔开这个不讨喜的话题:
“亲爱的,你听到了么,刚才楼上有什么东西碎掉的声音。”
“是么,可能是南丁格尔小姐又把什么东西打碎了。”华生苦笑道。
其实再如何伟大的人,只要与其接触时间长了,都会觉得.也就那么回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