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下隐隐有猜测，但不能确认。毕竟这想法在这世上还是少见，足以使世人侧目。

“孙女愿为大渊驱使，领命平定西陵。”

秦词眸子熠熠，字词落地有声。

果然如此，秦老将军伸手揉了揉眉心。此时合了他心中猜测，倒是让他莫名松了口气。

“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他抬手端起茶杯，绿叶在水中尽情舒展漂浮，似乎在象征不被拘束。

气势完全压在少女身上，此时他将血缘关系暂置次位，素来柔和的语气冷淡。

“孙女当然知道，我不会让您失望的。您年岁已大，并不适合再上战场。当于阵后指挥全局，稳定民心。西陵不稳，北部也会伺机而动。届时大渊面临的局势您肯定比我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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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老将军喝了口茶水，视线落在地形图上。

“我知道您想为父亲报仇，这由孙女来做不也恰如其分？我会亲自擒住三年前西陵主战的将领，割了他的头颅送到您面前。”

......

他轻声笑了出来，既是无奈又是感慨。

年轻人，一个个都了不得了。他孙女这番话听着态度恭谨，实则步步紧逼，锋芒毕露。每一个字都在逼迫他同意。

而且，他确实心动了。

这不是作为祖父的疼爱，而是作为将领间的欣赏，是前辈对后辈的提携。

“你可曾想过这其中阻力，天下人定会对你非议甚多。你的肩上将承载比其他人更大的压力。不论是秦家人身份，还是女子身份。这都会带给你无来由的恶意。”

秦老将军敛起笑容，作为疼爱她的祖父，他希望秦词明白其中艰辛，不为自己做出的决定后悔。

但同时他期待着少女的回答。

秦词眼神毫无波动，极其坚定。

少女笑的张扬璀璨，眉骨的傲气十足。

“当今世道，何必拘泥于女儿之身？历朝历代，出色女将并非没有。若我能胜，平定西陵。这天下人自当认为我乃将命所归。届时这通身非议便会尽数消失。”

“孙女从不惧于此，秦家人也是。”

秦老将军合掌大笑，胸腔都在震动。他极为满意这个回答。

“你会是位优秀的将领。”

他含笑开口，此话一出便定下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