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文娟一向自诩是城里人,又有一份正式工作,可比家属院里的其他人厉害得多,她是打从心里看不上那些从下乡来的军嫂,平常也不乐意跟这些人打交道。
但是这会儿听到那些被她看不起的军嫂凑一堆说她坏话,更甚至侮辱她是拉皮条的,她哪里能够忍得住!
朱文娟踩着小皮鞋“噔噔噔”地跑上前去,冲着杨招娣等人怒斥道:“你们这些下里巴人,一天天的没事干,就知道扯老婆舍,早晚有一天舌头会被人给剪了!”
钱爱兰跟着小跑到朱文娟的身旁,一脸委屈道:“我一个清清白白的大姑娘掉进河里被我家男人给救了,事情都传开了,我要是不嫁给我男人,那不是逼我死吗?你们怎么可以说我是陈世美!”
杨招娣等人正说得很起劲呢,忽然被当事人抓了个正着,但她们却是没有丝毫尴尬。
爱扯闲话的她们,在背后说人家闲话,被好几个当事人当场抓住过,早练就了一副厚脸皮了。
对着朱文娟和钱爱兰这两个当事人,他们一点儿也不打怵。
杨招娣带着挑剔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朱文娟和钱爱兰,见她们俩依旧打扮得光鲜亮丽,布拉吉、小皮鞋穿着,脸上还擦着什么又白又油的,心里可不得劲了。
都是军嫂,这城里的军嫂就跟狐狸精似的,打扮得妖妖娆娆的,一看就不是正经过日子的。
杨招娣翻了一个白眼:“哟!这不是六营营长他媳妇和四营营长新媳妇吗?我们在这里聊天碍你们什么事了,让你们到我们跟前找存在感了?”
朱文娟咬着牙愤恨道:“你们说其他人我不管,但你们凭什么说我拉皮条?”
杨招娣双手叉腰瞪着她:“我们有指名道姓说你吗?你要是觉得我们说的就是你,那也只能说你觉得自己就是拉皮条的!”
朱文娟手指着杨招娣,嘴唇抖个不停:“你你你……”
她气狠了,都说不出话来,钱爱兰见状,立即替自家表姐出头:“杨嫂子,你们说的是谁,你们心里清楚得很!你们一天天的没事干就知道凑一堆说别人闲话,咱整个家属院的风气都被你们给带坏了!杨嫂子你要是有这个闲工夫,还不如把家里弄好,把几个孩子带好,谁不知道你因为整天说别人闲话惹恼了好多人,在家属院的名声都不好了,孙营长都把你往死里打了好几次了,你这是完全不长记性!孙营长娶了你这么个长舌妇媳妇,估计毁得肠子都青了。”
她的这些话一出,杨招娣的脸瞬间黑成了煤炭,双眼赤红,恨不得吃了钱爱兰!
钱爱兰的话还真的是戳中了杨招娣的心窝子。
她男人有好几次打她的时候,都嚷嚷着后悔娶了她,还说同样是叫招娣的,四营营长命好,娶了个贤惠妻,他却是倒了八辈子的霉娶了她这么个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