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钰便说:“这四个月来,我嫁妆的用度。”
她是高嫁,为了讨好婆母,私库钥匙打了两把,婆母那儿也有一把。
“如今是大嫂掌家,她有钥匙,能随意支取我的嫁妆。这上头一笔一笔记得清楚,大房三天两头拿走些什么,婆母那边亦没少添置物件。”
谭景和当她要借此开腔,立刻道:“都是一家人,什么你的我的?更别说我母亲,要支便支,说出去也是我们这些做晚辈的孝敬!”
林钰并不意外,忍下轻蔑,又照人教的那般说下去。
“那夫君可知,大房每月支取的用度,是我们二房整整三倍。这册子上名为婆母的支取,实则是大嫂拿了我的嫁妆去献宝,钱是咱们出,孝敬算她的。”
“前阵子夫君接了丹娘入府,我不过去库里支了两匹缎子,一套头面,大嫂竟训我们二房铺张浪费,不可如此奢靡。”
听到这儿,男人才缓缓变了脸色,“她真这样说?”
林钰轻嗤一声,又絮絮讲着:“夫君并非长子,将来也要倚仗兄长承爵的荣光,我就是气不过,分明是咱们供银子,为何反而要缩手缩脚过日子?”
谭景和娶林钰,门第自然是看不上,就看中林家富足,嫁妆能供他后半辈子挥霍。
花自己妻子的嫁妆,反而要看大嫂的脸色,岂不是当他乌龟王八蛋?
他从前并不知林钰有这般掌家的能力,一下便似寻到主心骨,握着她的手问:“那你说怎么办?”
“依我的意思,我私库的账,还得回到我们二房手里。”
林钰没说回自己手里,而是,“我们二房”。
银子面前无兄弟,谭景和被说服了。
林钰出面做恶人,将私库的锁换了,账本全权移交给自己,谭景和虽从中调和安抚家人,甚至大骂林钰小家子气,却并无半分阻止的意思。
既有面子,又有里子,关起门来看见林钰又顺眼起来,想把人往榻上拖。
林钰便道:“这几日不方便。”
她是算准了日子起事的,倒也有些惊讶,鸣渊竟将事后也算了进去,叫她逃过人一时兴起的折腾。
见人扫兴,她立刻开始第二步。
“夫君不妨去丹娘妹妹那儿过夜吧。”
狗男人一面说着丹娘不如她,一面十分诚实地去了。
林钰立刻寻来鸣渊。
“后面要怎么办?”
她已经把嫁妆捏回手里,却还是不能与人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