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被这泛着寒光的箭头瞄着，前面又有一人被当众射伤，谁还敢再他面前说一个不字？

顾北城沉沉吐出一口气，北亭此举有些偏激不计后果，若是人群因此暴起反抗，他们便是腹背受敌。

不过这群人如此软弱，想来也是不敢拿命来反抗，此举虽偏激，却也着实有效，因此他便也没拦着顾北亭威胁众人，只等众人安静下来，这才说道，“我们在前面开路，是因不知前方还有多少凶险，若各位觉得前方安全，我等便将前方交给各位。”

人群里又是一阵鸦雀无声。

后方还有十数只恶傀在啃食那些尸体，随时都有可能攻上来，顾北城不敢再耽搁时间，随即沉声呵道，“所有人听着！”

“刚才随我一同杀敌的几位大哥与我一道在前开路，剩下的老弱妇孺居中，壮丁拿起武器分两波，一波在前一波在后。”

“若遇疯子袭击，五人一组，以困，缠，限制对方行动，再斩其头颅与双手。”

“今日县城遭难，尚不知敌人数量，若想活着，还请诸位齐心协力，共渡难关！”

人群依旧在沉默，一股浓重的绝望气息笼罩在众人头顶。

冯十气得破口大骂，“你们这群没良心的东西，你们就想想，你们的妻儿老母是不是在这里，你想她们活还是想她们死？”

看着一个个垂下头的人，就在顾北城对这些人彻底失望之时，忽然，一个男人在人群中大喊一声，“他娘的，老子拼了！”

众人便见那男人拿着扁担往人群之后走去，“我妻儿尚在此处，我得为她们守出一条活路！”

有了他开头，人群终于有所松动，陆陆续续有人拿着武器往人群两端汇聚。

见此，顾北城总算松了一口气，这群人，尚且未到无可救药的地步。

顾北城走在最前面，他身侧是顾北亭和趴在他怀里的桑洄，还有被顾北亭胁迫来推轮椅的马雍，再后面便是冯十，萧云霁等人。

行过一段路，顾北城看着路面血色，显得忧心忡忡，“北亭，你可还记得阿娘讲过的，恶傀如何而来？”

“由浊转化，人的欲望，煞气，戾气越强，转化速度越快，”顾北亭仿佛明白他在忧心什么，浅色的瞳孔透着丝丝冷色，“今日所见恶傀皆是囚犯，想来那些浊也知道牢狱之地煞气戾气最重。”

马雍听着两人谈话，听得云里雾里，什么什么？什么煞气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