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看这次,季昀能不能把握住机会了。
……
已是初冬时分了,天气愈发寒凉。
新帝登基三月有余,一纸封后诏书落到了京州百年清流门第的景国公府,朝野皆惊。
景妍以为,她这样的身份,定然会在朝堂上引起轩然大波,会遭到文臣武将的疯狂反对。
令她没想到的是,文武百官,除了几位履行必要职责的言官劝诫君王立后一事需得三思而后行,其他诸多大臣,不仅不抗议反对,还纷纷恭贺陛下封后之喜。
也是,像谢重还是王爷的时候,就顺他者不一定得昌,但逆他者,肯定是亡了。
没道理等他登上帝位后,他就心慈手软,很好说话了。
从太极殿下了早朝,谢重就准备回太宸殿,弄枪却是脚步匆匆地赶了进来,他一进来,就朝着谢重跪下。
弄枪抬头,面色极为凝重严肃:“主上,云山寺有座山,被炸了。”
谢重脚步微顿,脸色渐渐沉起:“哪座山?”
“险些波及主峰。”弄枪这话说得极为艰难,心在发颤。
小主,
可以说,是炸山的人特地避开了主峰。
“主上。”弄枪犹豫许久,还是说道:“季郎君,哪怕顾及景女郎,他也不会真的让人毁掉主峰的。”
“如今,大概只是想告诉主上您,若是他想,他确实能毁了任何地方。”
也属实是他没想到,这个季昀胆子会这么大,如今命都在主上手上拿捏着,还敢如此挑衅主上。
“听你这么说,朕还要受季昀胁迫一辈子?”谢重眸色凉凉地扫了一眼弄枪,冷声道。
弄枪垂下头:“属下不敢。”
“把季昀带过来见朕。”谢重冷漠地下达命令。
“是。”弄枪恭敬应下,只是又想起一事,小心试探:“那方郎君?”
要是以主上以往的行事作风,要是知晓有人背主,那人必定是个死罪无疑。
像方子修这次这种,处以极刑都是轻的。
可偏偏,主上这次只是将方子修关入天牢,连刑罚都未受,甚至特地把他关到了季昀的隔壁。
这让弄枪心里忍不住起了希冀,或许这次,主上真的有可能会放过方子修。
“你想为方子修求情?”谢重看着弄枪,沉声问。
“纵然属下与方郎君多年交情,但此番是他罪有应得,属下不会求情。”弄枪道:“属下只是好奇,这次主上为何只将方郎君关入天牢。”
“对于方子修,朕自有打算。”谢重只是道,并不会透露太多给弄枪:“你把季昀带来。”
“是。属下告退。”弄枪起身,忙退了出去。
……
很快,季昀就被带来了太极殿。
他依旧是当初在安州时穿着的那身衣裳,衣衫单薄,遍身都是伤,血痕累累,有的伤口因太久未上药,已经结痂,布料与血肉粘在一起,若是强行撕开,便定是血肉模糊。
那脸色和嘴唇白地吓人,看不到一点血色。
“陛下在此,还不快跪下?”这次跟来的,还有舞刀。
他看着季昀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当即就皱起了眉头,就去推搡季昀。
季昀如今整个人看起来瘦弱的很,似乎一阵风就能被吹倒。
舞刀以为,他一推,季昀就能跪倒,没想到季昀连脚都未挪动一下。
他更生气了,这么嚣张,是明显没把他们主上放在眼里啊,就要踹季昀,被弄枪拽了一把。
“主上都没发话,你多什么嘴?”弄枪低声警告了一下。
舞刀下意识看了一眼谢重,刚好和他冷凉的眸子对上,舞刀背脊发凉,下意识低下了头。
这次,他又多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