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虽表面上未说什么,可心里已经产生了动摇。”
言至此处,顾晏廷像是刻意拿捏着节奏,微微顿住了话语。
那线条优美的嘴角轻轻上扬,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
他双眸微微眯起,静静地凝视着大皇子,不发一言。
大皇子终是按捺不住,无奈道:“九弟就莫要卖关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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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晏廷接着道:“实不相瞒,前些时日,父皇特意将我召至御前问话,言语之间满是对太子的失望与忧虑。”
“父皇直言太子才能平庸,面对诸多朝政要务,常常举措失当,全然无法展现出作为储君应有的睿智果敢与深谋远虑,实难担当起这江山社稷的未来重任。”
顾晏廷稍作停顿,似在回忆当时的情景:“我见父皇忧心如焚,便斗胆进言道,太子一路太过顺遂,不曾遭遇困境的磨砺。”
“正因如此顺遂安逸,才致使太子养尊处优,渐生骄矜之心,行为愈发放纵。”
“倘若能为太子殿下创设些艰难险阻,令其在困境波折里反复锤炼,摸爬滚打,或许方能砥砺其品性,增长其才干,使其逐步成长为一名德才兼备、足以掌控天下的合格储君。”
“父皇听后,虽未言语,但神色间似有思索与权衡之意。”
言及此处,顾晏廷伸手拍了拍大皇子的肩膀,意有所指道:“倘若这个时候我提出戴罪立功之事,借此给太子造成些许压力与磨难,逼其应对与成长,父皇十有八九会应允此事。”
“此事一旦成功,谢晋等人极有可能起复,到时候受益最大的可是大哥您呐!”
大皇子站起身来,来回踱步,满脸踌躇之色。
顾晏廷见状,也利落地站起身,朗声道:“弟弟此番专程前来拜会大哥,本怀赤诚之意。谁知大哥却不相信我这个弟弟。算了,此事作罢,就当我今日未曾踏入这府门一步。”
言罢,不再理会大皇子,只潇洒地一甩衣袖,飒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