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感觉有人拿了布巾替她擦拭后背,宋晚宁以为是哪个宫女,便迷迷糊糊地开口道:“我沐浴不喜人伺候,出去吧。”
可那只手并没有因此停下,反而甩开了潮湿的布巾。
她这才觉得有些不对劲,睁开眼扭头一瞧,差点惊声尖叫起来。
谢临渊眼疾手快捂住她的嘴,故意板着脸威胁道:“我刚去那边瞧了一眼,孩子已经睡着了,你若想将她吵醒就尽管叫。”
宋晚宁惊魂未定,回身死死贴着桶壁背对他,一张脸涨得通红:“你在这做什么?成何体统!”
“还能做什么?自然是沐浴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自己也剥了个干净,像是没看到她般自然地抬腿踏进桶里。
“那你洗着,我先走了。”她不愿面对,站起来就要出去。
谁料被一把勾住腰身,结结实实又摔回水里。
本来一个人洗还算宽敞的大木桶,塞了两个人后显得无比拥挤。
漂浮的玫瑰花瓣大半都已随涨起的水位掉落在地上,只剩下零星几片还残存在桶中摇摇欲坠。
水渐渐变凉,而两人之间的温度却节节攀高。
一发不可收拾。
桶里所剩无几的水还是无法幸免,一片又一片水花被高高抛起又落下,“哗啦啦”溅得满地都是。
宋晚宁觉得自己像是暴风雨中的一叶小舟,四周是汹涌澎湃的海浪,一个接一个的浪头拍打过来,将她的理智吞噬殆尽。
荒唐,实在是荒唐。
这一夜太过漫长,她只觉得意识时而清醒时而混沌,几乎感觉不到时间的流动。
在一切归于平静后,她伏在谢临渊胸膛,任由他抱着自己离开这间屋子。
越过他的肩头依稀看到了满室狼藉——地上、软榻上、墙上、屏风上、桌上到处都是水渍,连蜡烛都灭了几盏。
明日得寻个什么由头赏一下打扫的宫人。
宋晚宁半梦半醒地想着。
幸亏这座宫殿够大,西边这疯狂的动静没吵醒东边的缈缈,她被送回去时孩子仍然睡得很香。
正殿的卧室被她们母女俩占了,谢临渊自然是要被赶去别的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