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锦元才不想这么惯着这个不靠谱的小姑子。
“我和相公大婚至今,不到两年,尽管日常相见的时间少之又少,但是到底夫妻一场。而你和他,同胎而生,自小相伴,情谊更笃。况且,相公在世的时候,向来对你百依百顺。你上次看中的那一对东珠,价值三千金。不过是回娘家嘟嚷了几句,相公就立刻要我典当了部分嫁妆……”
岳天骄大惊失色,怎么说出这件事情了?
“住嘴!那对东珠,哪里价值三千金?”
还没有走远宾客们发出了惊叹声,无论价值多少,总之,真是有这个事情。
刘氏气得浑身发抖,这个傻女儿,如何能够这么反问一句?
她上前一步,一把扯住了岳天骄的衣袖,示意不要再说了。
典当嫂嫂的嫁妆为自己添首饰,这件事情摊开来说,不仅是她这个小姑子不懂事,一掷千金,娇奢傲慢,明着对哥哥撒娇,暗地逼迫嫂嫂;而且,还表明了永宁侯府的亏空和哥哥的无能。
三年前,永宁侯府和昌平侯府联姻,门当户对,一时间传为佳话。
嫁出去的女儿,还回娘家闹腾,实在是……太不要脸了。
此刻,站在人群中的昌平侯脸色发白,一甩袖子大步离开。
昌平侯世子苦笑一下,轻声劝道:“不会说话就少说几句,再者,这里是争执的场合吗?”
岳天骄鼓着腮帮子不说话,眼睛死死地瞪着李锦元。
岳嘉鸿硬着头皮将宾客送出大门,折返回来后,恼着脸说:“每人少说几句,事已至此,一家人就要齐心一些,还谈什么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
这也就是说,以前她花费的嫁妆和银两,都是喂了狗?
李锦元觉得真是可笑,笑自己当时怎么看不穿,更笑这一家人贪心不足。
其他人都开始收拾场地,岳天骄并没有让步,上前一步,压低了声音说:“你知道我哥哥当初为什么要娶你吗?”
如果是上一世,李锦元肯定觉得,岳天赐是谦谦公子,将错就错拉她一把。
而此刻,她心里很清楚,岳天赐自然有自己的算计,当着岳天骄的面承认或不承认,都只会让自己过于狼狈。
所以,她也不气恼,只是微微一笑,轻声反问道:“那么,你又知不知道,为何嫁入昌平侯府三年,至今还没有子嗣?昌平侯世子又是为了什么要娶你呢?”
其实,李锦元也是后来才知道,昌平侯世子原本就有一个真心相爱的人,只不过,因为两个人的身份悬殊,那个女子断然不能嫁入府内。
最初,昌平侯世子还在坚持,倔强地躺在床榻上不肯吃喝,试图让昌平侯软化退步。
昌平侯气不打一处来,给世子上了一顿家法,愤怒地说道:“诚然你是嫡长子,但是整个昌平侯府不止你一个可以承袭,当你不是世子,你想想你娘的处境。话已至此,你自己掂量轻重。”
深夜的昌平侯府,传出一声无比凄厉的哀嚎,震得满树的鸟儿振翅高飞。
三日后,昌平侯府请了冰人来永宁侯府,为世子求娶永宁侯府的嫡女岳天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