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冰冰像一只受惊的小猫,蜷缩在床榻之上。她睡得极不安稳,眉头紧紧皱起,仿若陷入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噩梦旋涡。她的怀里空荡荡的,恰似缺失了生命中最为关键的部分,给这清晨的寂静增添了几分隐隐的不安,如同平静湖面下涌动的暗流。
在梦中,杨冰冰正在拼命地奔跑,她的身后是一只面目狰狞、凶神恶煞的恶狗。那狗的双眼闪烁着贪婪而凶狠的光,如两团燃烧的绿色鬼火,正发狂般地追着她。杨冰冰慌乱地瞥了一眼自己的手,手中紧紧攥着一个早已脏污不堪、散发着阵阵令人作呕恶臭的破烂馒头。她惊恐地意识到,这条恶狗之所以穷追不舍,正是为了这个馒头。她试图把馒头扔出去,以此摆脱这可怕的追逐,然而,身体却仿佛被一股来自黑暗深渊的神秘力量紧紧束缚,根本不听使唤,那种无力感如同深陷在最黑暗、最黏稠的梦魇沼泽之中,无论如何挣扎都无法挣脱。
这次的梦境,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真实得可怕。她竟能清晰地感受到原主的五感,仿佛自己的灵魂与原主的灵魂如同水乳交融般交织在了一起。她的身体宛如被石化一般动弹不得,只有意识在疯狂地涌动,恰似汹涌澎湃的海浪,冲击着她的理智防线。她能深切地体会到原主那如潮水般汹涌而来的无助与恐惧,那种下一秒就会被饿狗扑上来撕咬的惶恐,如同冰冷刺骨的毒蛇,紧紧缠绕着她的心头,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不要!不要!”杨冰冰在梦中大声呼喊着,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额头上布满了豆大的汗珠,冷汗如雨水般浸湿了她的睡衣,紧紧贴在她的背上。
随着意识渐渐恢复,昨天发生的那些事情如同一幕幕色彩斑斓却又令人心乱如麻的幻灯片,一点一点在她的脑海中浮现出来。杨冰冰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恐,她慌张地左右环顾。映入眼帘的是酒店那熟悉的陈设,地上散落的玫瑰花瓣像是在默默诉说着昨夜的缠绵缱绻,空气中还弥漫着若有若无的红酒清香,以及那股难以言喻、令人脸红心跳的暧昧气息。她的面色瞬间变得通红,如同熟透的樱桃,心脏也开始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像是要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一般。她开始急切地寻找昨天晚上那场激情戏的另一位主角。
【系统:温馨提示宿主,范清和的心脏治愈度为 40%,范清和的黑化值目前为 80%。】
然而此刻,杨冰冰哪还有心思理会系统的提示音。她下意识地用手在身旁摸索了一下,却发现旁边的被窝一片冰凉。看来,范清和已经离开了。也是,她毕竟是那个令人敬畏的大反派,肯定不屑于和自己这样的小角色再有过多的纠缠。杨冰冰下意识地松了一口气,可紧接着,又有一种莫名的失落涌上心头。好歹两人昨晚已经有了那样亲密的接触,她就这样一声不吭地走了,是不是太绝情了?难道对于她来说,昨晚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游戏吗?
那这个梦又意味着什么呢?难道是在警示自己,如果不好好安抚这个大反派,即便自己是穿越而来的,原主那悲惨的结局依然会降临到自己身上?可是,范清和都已经走了,她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又该如何去安抚呢?杨冰冰气得直磨牙,这个范清和,真是个冷酷无情的人,她的心就像终年不化的千年寒冰,即便身体在昨夜那般炽热如火,也捂不暖她那颗冰冷的心。
杨冰冰将自己整个人缩进被子里,像一只受伤后寻求庇护的蚕蛹,把被子紧紧裹在身上。她转过身,正准备好好整理一下自己混乱如麻的思绪,却差点被吓得灵魂出窍。原来,范清和正静静地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目光幽深如潭,静静地望着她,嘴角微微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那笑容在这清晨的光线中显得格外诡异,像是黑暗中隐藏着无数秘密的鬼魅,让杨冰冰不禁打了个寒颤,寒毛都竖了起来。
杨冰冰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自然一些,扯出一个有些僵硬的微笑,结结巴巴地说道:“范……范姐姐,昨晚睡得还好吗?不……不是,范姐姐,昨天……昨天你还舒服吗?”说完,她恨不得给自己一个耳光,这都问的是什么问题啊,真是越紧张越说错话,简直尴尬到了极点。
范清和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反问道:“你说呢?”
杨冰冰这时才感觉到脖子有些刺痛,她想起昨晚范清和似乎在自己脖子上又抓又挠的。
她的脑子一片混乱,这种时候,她到底该说些什么呢?是要对昨晚的事负责,还是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呢?更何况,范清和昨晚还嫌弃她技术差,她还没找她算账呢!哼,像她这样温柔体贴、事事顺着对方的人,可不好找呢。
小主,
【系统:宿主跟着自己的心走就好了,真诚是最大的必杀技,谁不
夜晚的时光,宛如一条神秘的河流,以一种奇妙难测的节奏流淌着。说它快,却似被无形的力量拉长,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被精心雕琢的宝石,镶嵌着数不清的故事;说它慢,却又在不经意间,黎明那轻柔的曙光已然透过窗帘的缝隙,如丝丝缕缕金色的丝线般,悄无声息地洒进了房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