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基于幸福生活的理解，通常都是建立在物质之上的，而忽略了精神层面。但要过分地去退推崇精神生活，又会大大削弱生命进化的基础动力，所以，归根到底，这也是一个无解的死结。”

“你说的太深奥了，我不明白！”

“就是说生活不能只是一种单一的极致展现，而是多元的，吃饱了我们可以去看看戏，当然也会为了钱不够花而发愁，总之就是，没有绝对的满足和幸福，任何事物都是相对而言的，这才是真实的生活。”

“波子哥！我五叔打你不对，他喝醉了，我向你道个歉，你别往心里去！”

云芳忽然抬起头，眼睛定定地看着波子。看样子，这些话她是鼓足了好大的勇气才说出来的。

“云芳！你别这样，我不会往心里去的！”

波子听到云芳忽然说出这样的话，心底吃了一惊。他知道，这件事可能会伤害到云芳的心灵自尊。

“波子哥！我叔不知道怎么了，这些日子老是找事情，今天中午又和我婶子在果园里打翻了，我好害怕！”

“你怕什么？他还能把你怎么着？”

“前天我还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个声音说让我提防着他，说他可能被邪灵附体了！我也不知道梦是真是假？”

“云芳！别信这个，科学解释梦都是人们的胡思乱想才产生的，可能是你想多了！”

“波子哥！你是一个好人！”云芳抬眼看了看波子，又赶紧把目光移开。

此时，姑娘的心里也难免会有了矛盾的纠结。

波子和大海都是好男人，虽然他们性格不同，但都是有着让人十足的安全感的。大海走了两年了，自己的心事无人深度诉说，和波子又不能说的太多，这让云芳在心里一直就像是风中的落叶，摇摆不定。

海誓山盟海枯石烂的誓言固然美好，但谁都知道，那本质上就是哄小孩子的骗人玩意儿，在时间面前，在物质面前，它们根本就是轻若鸿毛的。

和大海分别了这么久，家里又经历了这么多事，云芳的心底，要说没有变化那也是不现实的。

感情这东西很微妙的，原本以为，再坚固再深厚的情感，在时间面前，都会被它的利剑射穿开隙缝的。而一旦有了罅隙，便会很容易地越来越大，越来越容易被彻底瓦解。

有时候云芳想起大海的时候，都觉得那已是很久很久以前的故事了，甚至一度，她一时之间都想不起大海的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