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们之间总是隔着无法击碎的屏障?
身为军雌的阿尔文怎么可能看不穿他在装睡,只是不想面对他而已。
这样也很好,西蒙面无表情的想,阿尔文对他应该失望的,然后他们就像这样,谁也不会难受。
西蒙开始不怎么和阿尔文碰面,阿尔文军务繁忙,大部分时间在军部,而西蒙就挑着他空的时候出门。
这样平静的生活好像也不错,他有些理解自己的雌父和雄父了。
照常参加聚会,西蒙坐在角落,一杯接一杯的喝酒。
总有雄虫看不惯,他凑过来低声道:“不玩玩?”
西蒙摇摇头,任凭他怎么说都无动于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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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虫看说不动他,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目的:“你的雌君是叫阿尔文吗?借我玩两天?作为交换,要求你提。”
西蒙看向他,语气冰冷:“你说什么?”
雄虫被他的目光震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别藏着掖着啊,你雌君是多音白闪蝶吧,长得那么好看,听说他们一族的翅翼最是好看,我不给你玩废。”
“作为交换,我可以把我的雌君给你,你不吃亏,他是军雌,玩不坏。”
西蒙再也听下去了,一拳接一拳砸在他脸上:“你也配。”
雄虫疯狂反抗,但被西蒙牢牢压制:“西蒙,你装什么,你以为你可以保护谁,你清高?别太恶心。”
他的目光嘲讽,如利剑一般穿透了西蒙的心。
是啊,他们有什么不同?他又能够坚持多久?他真的可以保护阿尔文吗?他连自己都保护不了。
西蒙闭了闭眼,松开了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他回到家里,将自己关在房间。
他都退让到这个地步了,为什么还不能放过他?
难道就连阿尔文他都要拱手相让吗?
规律的敲门声响起,阿尔文的声音传来:“雄主,开门好吗?”
西蒙没吭声。
“雄主,我进来了?”阿尔文好脾气的又询问了一遍。
接着是门开的声音,阿尔文的脚步声逐渐靠近。
西蒙早就将自己塞进被子里,他一言不发保持着蜷缩在被子里的模样。
阿尔文将他一层层从被子里挖出来,他面露担忧:“您在难过吗?”
西蒙嘴唇紧闭,一言不发。
阿尔文蹙眉,他将西蒙揽入怀中:“您受了什么委屈吗?”
西蒙咬紧牙关,将脸埋在他的肩部,无声之中冰凉的泪水打湿了他的肩膀。
他想起了自己雄父,西蒙曾经非常恨他,觉得他对不起自己的雌父,西蒙永远无法忘记还是个幼崽的时候,他亲眼目睹他的雌父在房间内,而他的雄父在房间外漠然的听着。
结束后,雌父也只是静默离开。
他的雄父当然可以拒绝,但帝国不会允许爱的存在,要用这样残忍的方式来证明他们真的屈服了。
生育率至上的帝国,爱是像禁忌一样的东西,帝国会击碎所有可能存在的爱。
首都星太可怕了,终有一天,他也会变成和他雄父一样。
阿尔文也不会属于他。
可他现在只有阿尔文了。
阿尔文抚摸着西蒙的脊背,感受到肩膀处的泪意,他叹息一声:“别哭啊。”
西蒙终于明白,他退无可退,他没什么特别的,他们都是如出一辙的复制品,他们都无法反抗一丝一毫。
阿尔文将刀刃捅入他心脏的时候,一贯手稳的军雌罕见有些颤抖。
西蒙其实可以躲开,毕竟阿尔文的动作算不上完美。
但他还是一动不动,既然是阿尔文选择的道路,那么在可预见的未来他早已接受。
他应该让他如愿。
在闭眼的时候,西蒙想说些什么,可他也只能动了动唇。
他的阿尔文一如既往的温柔,虽然手颤抖,但动作却精确迅速,只是一瞬间的痛意就失去了意识。
阿尔文松开刀柄,静静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审判。
他们都太痛苦,既然无法反抗,那就不应该继续互相折磨。
阿尔文仰头,感受到眼眶湿润,别怕,我很快也会去陪你的。
他们都没有错,只是生不逢时。
西蒙又想起了在地下室的那个视频,塞布罗斯宣誓的最后一句话,我们终将在未来重逢。
或许在遥远的未来,他们的后辈再不用像他们一样,成为复制品和燃料,深陷泥潭无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