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津虽然年少,但到底是林熙之一手教养起来的,学会了不动声色,他并没有开口回话,而是也看向君子笺。
他们在来之前已经编好了身份关系,就算残光落影在,也绝不能拿他怎样。
他是在用眼神示意君子笺按林熙之决定地说。
“呃……家里人。”君子笺有些为难地说出口。
林熙之的安排里,他应当说是远房表亲,可君子笺实在对岚津没有什么好感,并不想让远房不知是否存在的表亲背锅。
顾墨玧虽然与聚鸢台交情不深,但也并非两眼一抹黑,尤其是月九龄得到聚鸢牌令后。
君子笺这个人看着和谁都能称兄道弟,实际上除了一个戚霖,根本没真把谁当朋友,也就不会与谁走得近。
这个突然冒出来、此时视线像是粘在他身上的“远房表亲”,看起来就十分诡异。
顾墨玧没有当众拆穿,只是半带揶揄半带试探地说:
“没想到君台主还有受制于人的一天。”
君子笺自然听出他的言外之意,真情实感地叹了口气:
“是啊,君某也没想到,自己会‘惧内’。这内子不仅寸步不移,还管东管西,难伺候得很。”
岚津早就见识过他的油嘴滑舌、逢场作戏的本事,但没想到他竟然这么不要脸,一时气急败坏地警告:
“君子笺!”
他手里扣着一枚巴掌大的盒子,按着盒子的指节发白。
君子笺神情一滞,随即笑了起来,“瞧瞧,还不准让人说了。”像是无可奈何。
顾墨玧已经从两人之间的氛围察觉到了什么,若有所思。
岚津早就听说过顾墨玧深思熟虑,担心再下去会露出马脚,便不耐烦地催促道:
“可以让我们过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