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主这话的意思是,关霆均是我杀的?呵,虽然我很想这么做,奈何没有飞天遁地的本事,连这几根铁栅栏都越不过。”
他虽然说得轻松,但眼底的警惕却不减半分。
如同琉璃般流光溢彩的桃花眸此刻仿佛蒙上了一层冰霜,美得令人生寒,接着听到她开口:
“我之前就在想,你对那些所谓的叛徒从来不留余地,却唯独在杀关霆均时失了手,被抓了个现行,是真的被逼得走投无路,还是干脆将计就计?”
再次被猜中意图的连云韦下意识地躲避她那能穿透人心的目光,语气生硬地回道:
“我听不懂县主在说什么。”
月九龄早就见识过他的负隅顽抗,十分有耐心地继续说下去:
“这难道不是你和在背后帮你的人达成的共识么?他替你杀掉最后一个害死五万同袍的主谋,你替‘他们’守口如瓶。或许在此之前你还有过犹疑,但关霆均的死就是他们对你的无声证明,所以如今的你更不会松口了。”
听到这,关霆均几乎是下意识地睁大了双眼,嘴巴动了动似乎想反驳,却又被她堵了回去:
小主,
“不用急着否认,不如我说点你不知道的,其实......和他们达成共识的人不止你一个,还有关霆均。”
此言一出,连云韦果然坐不住:“什......什么!”
其实不止连云韦,在场除了顾墨玧,其他人亦是震惊不已。
受到这一料想不到的重击,连云韦表面强装镇定,实则心里已经开始乱了阵脚。
月九龄趁热打铁:“我想你之所以最后放了关霆均一马,应该是他们的意思。他们是怎么说服你的?说如果关霆均死了,当年两江大营辎重处起火的真相也会跟着被掩埋?所以不如留着他,借他的口将真相大白于天下,也能替当年枉死的五万将士申冤?”
想起当时被极力劝阻的情形,连云韦闻言脸色青白交加,咬着后槽牙:
“背信弃义的人就应该遭到众人唾骂,死无葬身之地!”
没有否认就是默认了,看来这个消息让连云韦和“他们”之间生出嫌隙了。
得到这个结论的月九龄心里暗暗松了口气——说了这么多总归有点收获——其实在此之前她也不是很确定关霆均和那些人真的有勾结,但从连云韦此刻的反应来看,事实应该和她推测的八 九不离十了。
思及此,月九龄犀利地指出自相矛盾的地方:
“是么?可如今罪还没定下来关霆均就死了,这个结果似乎与你的初衷相悖。”
一边劝连云韦留着关霆均的小命,一边违背约定在真相大白之前杀了他。
像这样两面三刀的人做出的承诺,看来也不大可信。
连云韦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满眼慌乱,却仍旧不可松口:
“如今的我也不过是个无能为力的阶下囚。”
他似乎认为,只要自己不承认关霆均的死与自己有关,就能将否认那些在背后怂恿以及协助他的人的存在,而他也还是一个纯粹只想昔日同生共死的弟兄报仇的旧人。
明明为达目的出卖了自己的灵魂与信念,却在无足轻重的小事上偏执。
月九龄嗤笑一声,“关霆均的条件是用命跟他们换关家人的安全,而你要的就是他的命,是不是很凑巧?”
连云韦闻言攥紧拳头的动作一顿,整个人僵在了原地,火舌留下痕迹的脸上写满难以置信,所有信息蜂拥而至:。
“他们”手里关于当年辎重处起火的情报......
面对自己时几乎没有反抗的关霆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