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早有规制,主事大帅、都督不可无故缺席议事,现今大帅久不视事,岂不是有误国家大事?而且据人传言,大帅似是遇到不测,我看这字条来得古怪,倘若大帅无恙,请出来与大家见一面。倘若大帅有事,大家应该商讨一下是否请文意公子出来主事,以安军心民心才是燃眉之事。”这一番话倒有许多人点头称是。
“杨大夫关心国事忠心可嘉,但据应冲昨日巡查来看,扬州城军民安乐,并无不妥。”应冲公子还是笑着道。
“列位,咱们来此做甚?咱们是求见大帅来的,可不是听一些闲人的闲话来的,现下大帅只见只言片语,并不见人,外面传言纷纷,让人很是怀疑大帅遇到不测,是生病还是被人软禁都似有可能。大帅安危关系时局,遇此危机时刻,必须有人主持大局,我想诸位也该清楚,军中不可一日无帅,必须得有一位名望、地位而且又是大帅最亲近的人才能服众,早安军心民心。”一位站在首位一直没有说话的武官此时忽然道。
此人一说话,众人附和声顿时响起,更有人道:“对对,快去请古文意公子来代理大事,要论名望也只有文意公子可行,他又是大帅嫡亲儿子,非他不可。”
一时间,便有几个人跑出去,似是找古文意去了。其它人在堂上又议论起来。
应冲早看见那武官的不寻常,似是许多人都看他眼色行事。此人应冲在刚来扬州时阿虎突为他举办的欢迎宴上便识得,乃是扬州城团营指挥使,姓聂,名达赛。
在一片纷乱中,应冲公子也不多说话,他向刚进来的海进看了一眼,海进立即从边上搬把椅子,咣当一声放下,让应冲坐下,自己站在他的身后。
海进放椅子声音太响,众人皆吃一惊,暂时安静下来看向应冲,但见应冲不慌不忙从怀中摸出一颗金印,向桌子上一放,众人认得是元朝官凭,方知这应冲也是官员,只是不知身居何职。
“杨大夫!”应冲不看别人,单看着说过话的宣宁府的杨大夫道:“其实我刚才的话没说完,请容我继续说下去。”应冲见大家逐步静了下来,稍稍停顿接着道:“刚才杨大夫说大帅长期不视事,我有一事需要请教,大帅可曾误了什么军国大事了么?”
此问一出,众人连点头摇头都不敢,呆若木偶。
“我大元律虽规定大帅每日临事,但历代大王体恤忠臣,每年给予都万户等三品以上官员一个月的体亲假。据我所知,阿虎突老将军近二十年来从未用过,不知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