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木子希不忍心自己最得意的学生被这么暴打,几欲喊出声来,“瘫子的女儿不一定是瘫子,坏人的儿子也不一定会学坏!你怎么就确定金庾信不好呢?”
“那你又算什么?你有资格发言吗?”将军睥睨一眼,心头大概想着,这人谁呀?好像没见过,他似乎最讨厌为金庾信说话的人,好像这种人就是为了什么目的似的,“金庾信,照打不误,那个谁?你去修城墙吧!多嘴!”
“我……”木子希本来想说什么,但是她现在是谁呀,小兵啊,她想起了自己的身份,到底还是认了怂,跟着时烈修城墙去了。
秋高气爽,但是木子希心情不爽,这砖也忒多了吧,这泥巴,一看就不好搅和的架势,她开始搬砖,对,真的搬砖。
砖死沉死沉的,木子希把砖装进车斗里,然后推上高高的坡,打滑的比滑冰场还滑。可惜砖不是人民币啊,给不了她毛爷爷的力量,不光气喘吁吁的,而且慢的跟蜗牛似的。再看对面满头白发的师傅,人家已经搬三车了……
她教的一些花郎学生啊,跟过来凑热闹,只知道干瞪着眼,真是好气又好笑,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也不算吧,起码花郎学生趴在课桌上面朝九晚五做课业还是很勤快的。
木子希掩不住的笑,汗水也挡不住她的调皮:“跟老师说说,是不是嫌课业布置多了,公报私仇?还是因为我多打了一下戒尺?”
“不会呀!”场面突然变得欢快起来,装车的,搅泥巴的,挑水的,推车的都有了,只是大家都手忙脚乱,泥点子甩身上嫌脏的,挑水挑翻的,推个车像新手司机,打个滑,就从高高的坡上冲下来像火箭一样,吓得后面干活的人到处乱窜……
愣是没有一个干活像样的。
倒是,阏川抢过木子希手里的活计,带着抱歉的笑意, 手脚麻利像一台好用的机器,和那老师傅并驾齐驱。老师傅都感叹,现在的年轻人,就只有一个能干活的……
阏川的红眼病好像治好了,对他而言,公主不仅仅是公主,她也不是做什么事都要运用她公主的特权,所以为什么花郎学校的人们都感念公主?因为她常常忘记自己公主的身份,去尽一个老师身体力行的职责……
木子希看着成长起来的阏川,身体因为心脏病狂跳得厉害实在吃不消了,索性放下活计全部给他,他本来心怀无限愧疚的,自然乐得接受。
她稍微歇歇,就向老师傅提出她心中的一个疑问:“为什么新罗的城市啊,只有速含城富?”
老师傅望向远方徐罗伐的方向,目光逐渐深沉,说道:“其实这一切仰赖天明公主的恩德,她是民众的星啊,她跟速含城的人都说过,她是一个仙女转世,偷偷把天上的黄金米偷来,但是她害怕被玉帝王母发现处以极刑,只敢把黄金米分发给她
金庾信第一次意识到人间的险恶,月夜和雪地目光里流露出小人得意的味道,嘴中却说着:“庾信啊,职责所在,那就对不起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