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玺主大人没事吧?”一个纤瘦的女人闯了进来,脚步恐怕比神行太保还要快上几分,但好在停脚的本事也是厉害的。
“若淑—有刺客闯了进来!”美室把食指贴近嘴唇,轻轻唤了声,“嘘—幸好这位女侠为了救我,身受重伤!”
“噢!”这个名叫若淑的女官点了点头,本来细弱的眉,竟扭得比踩破肚皮的毛毛虫还难看。她不甘不愿搭了把手,便把晕倒的木子希从浴池里扯了出来,“玺主大人—挺重的!”
“你为她找找三日断魂散的解药—用得少了,都不知道丢哪儿去了!”美室低下了头,任凭肩头朦胧着一层水汽,怎么也驱不散。
“三日断魂散?这不是您的防身毒药?”若淑十分疑惑—
“好了—你哪来这多话?!”浴池里的空气如不断喷涌的温泉水,快活了许多,美室的脸上泛起一层苹果色。
若淑唤来一群宫女,扛着木子希走了。
用农民出身的若淑的话说—就是圆萝卜红皮似的火烧云,她是经常见美室笑,美室也确乎是个豁达如天空,似大海的人—但就是太像天空,太似大海了—可就是没见到过她那少女般悸动的笑。
若淑是新罗最细心的女人,能一边捕捉到她所见到的最细微的东西,一边还能为木子希包扎伤口,她一直在想一个问题—美室为何在乎这个女扮男装的侍卫?
外边流传的伪娘控,百合说法,听来就搞笑—她哪会把高贵的美室玺主想成这种俗流?
木子希胳膊上的布被一层一层揭开,若淑这才注意到美室以盗铃不及掩耳之速换上了白色常服,正在后边翻动着书籍,寻找她那藏得严严实实的解药。
“玺主大人,让奴婢做就行了—”如此可爱的美室,太反常了吧。
“我一般藏得太严实,怕找错了!”美室嘟嘟嘴。
若淑更不镇定了,顺势把木子希的手肘翻个儿面来。
“—胎记!”若淑眼睛里闪过一丝迟疑,她是个在黑木板上评了优就能大呼小叫的人,如今看到了木子希手上的胎记,更觉得自己像美室的解语花,说“我从那些老嬷嬷那儿听说,这是王室所有的桔梗花胎记!”
“什么?”美室眼前好一阵儿发黑发白,
“我来猜猜您的想法—看我猜得对不对?”若淑展开拳脚,大有指点江山,挥斥方遒的可爱模样,前段时间,她就是因此讨得了美室的欢心,以这么年轻的年纪成为了美室的贴身女官,
“当年项羽立牧羊娃熊心为楚怀王,西汉霍光立巫蛊遗祸之后的少年四徒刘询为帝,而当今王室现在子嗣单薄,若淑我猜呢—玺主您必然是己经确定金德曼是王室失落多年的公主,想要用她作为棋子,与王室抗衡—这种人,在新罗是没根底的浮萍,任她再聪明,一时间服不了众,也只能做玺主您的傀儡了
玺主这棋下得好有水准,奴婢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
现在的若淑,很招美室烦,可美室硬是没法用一个大耳光扇过去,但这所谓诸葛亮的厉害之处,就是脑子快+嘴快,慢了—那是事后诸葛亮。
“玺主大人没事吧?”一个纤瘦的女人闯了进来,脚步恐怕比神行太保还要快上几分,但好在停脚的本事也是厉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