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晨算了一下,这个倒是正好,现在已经是八月初,等到工地上需要葵叶的时候,时间也进入秋季了。
“老哥,你能不能再编这个给我们看看?”包天斌指了指地上编了一半的草片,和黄大毛说。
黄大毛说好,他坐下来,用脚踩着草片的一边,葵叶根对根,梢对梢,他先编根的这部分,手里抓过一把干草,塞在已经打了交叉的两条白藤中间,塞进去之后再打一个交叉,把干草夹住,同时用脚踩紧,手拿起又一把干草放进去,白藤又打一个交叉。
如此反复,晒干的白藤快编完的时候,就续进去一根,这样一直编下去,直到编了三米长左右,这一头才算编好。
换一边,还是用白藤把一把把的干草,交叉交叉这样夹住夹紧,编这头的时候,就少了一道添干草的程序,其他都是一样的。
很快,一片三米长一米宽的草片,黄大毛自己叫草排,张晨看着更像是草席的就编好了,卷起来一筒,堆到里面墙脚。
黄大毛放完草片出来,问他们,要不要去山上茅草屋看看?
张晨说要要,黄大毛领着他们出去。
黎人的新村子建在山坳里,原来的老黎寨,就在村后的山坡上,黄大毛和他们说,以前的茅草屋,最怕下雨天和水,水会把地基泡烂,所以茅草屋都要搭建在山坡上,这样才不会被水淹到,不像现在的房子,就是造在这山坳里,你下再大的雨也不怕。
“你们还是喜欢住现在的房子?”张晨问。
“那肯定啊,老寨子里,水也没有,要人一担担挑,卫生间也没有,人和猪住在一个地方,你说有多少好?那些说茅草屋这样那样好的,你让他到茅草屋里住住,看他还会不会说这话。”黄大毛说。
“可人家都说,船型屋是你们黎族人的传统。”小况说。
“我们黎人的传统就是烧成灰也是黎人,和住在那里没有关系,你看看,现在这么多的人住在山下的楼房里,他们就不是黎族人了?还是,到哪里都是黎人,烧成灰也是。”黄大毛说。
张晨赞道:“老哥你这话说的有道理,这就像是我们中国人,哪怕住到了纽约,住到曼哈顿和长岛,也还是中国人,你想自己不是中国人,白人也不认你啊,不会当你是白种人。”
“迈克杰克逊漂白了,还是黑人。”方天成说。
老寨子离村不远,一行人说话间就到了,一路走过来,平时不会留意,今天注意看了,张晨他们就看到路边上有很多野生的蒲葵。
走进寨子,这个寨子已经完全败落了,几十幢的船形屋分布在椰树林里,已经完全没有人烟,黄大毛和他们说,别的寨子,还会有一些老人留在寨子里,说是住不惯楼房,我们村,全部搬下去了,一个也没留。
寨子里的路都是土路,每一幢草棚的门都开着,草棚外面的墙上,还挂着各式的农具,里面还摆放着旧家具,黄大毛说,搬了新房,这些就没有搬下去了,都是在下面办新的。
黄大毛站知道他们来,主要是来看这船形屋的,就重点给他们介绍起了这船型屋。
船形屋没有窗,里面的光线很暗,现在,整个寨子,因为防火,也已经断了电,幸好小况早有准备,带来了三把手电。
黄大毛和他们说,草棚屋最怕的就是火,雨倒不怕,屋漏了翻屋顶就是,要是失火,那就一把火把家全烧没有了。
“所以寨子里大家都约定,要是有人家的草棚屋着了火,全寨的人,不管你们原来有没有矛盾,都一定要去救火,家家水缸里的水都要拿出来,年轻的还要去担水,没有参加救火的,就要罚三百。”黄大毛说。
“三百块钱?”包天斌问。
“三百,一百斤米,一百斤酒,一百斤肉。”黄大毛说。
“我去,那三百块钱还不够。”包天斌叫道。
“你去帮助救火,不就不用罚了?见火不救,罚死也活该。”
黄大毛白了包天斌一眼,包天斌赶紧说对对对对,罚死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