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晨安抚他们大家说,那边车间还在做内部的粉刷,后面宿舍的最后几幢楼还在造,等那里造好了,马上就让你们搬。
到了二十三号,就一切尘埃落定了,新工厂已经开始高速地运转,三堡那里的工厂,已经搬空了,只有留几个人,在拆床铺拆蒸汽管和裁床的铁架子,这是要当作旧家具和废品卖的,等他们卖完,三堡的工厂,就剩下一个空架子,要交给三堡村委会了。
提前几天,工厂就已经开始正式运转,但要把开工仪式定在二十六号,完全是依柳成年他们的意见,柳成年说,平时就是晚上,我们这些机关干部也一样都在加班,只有到了周六才有时间,可以去参加比赛,我们就定周六吧。
张晨和严秘书说好,那就定周六。
张晨和严秘书通电话的时候,刘立杆一直在边上看,张晨挂断电话,骂道:“你看着我干嘛,我闭月羞花?”
“屁,我是在想,我他妈的才是后妈生的。”刘立杆说,“我杭城中心开盘的时候,去请柳成年来剪彩,他不肯,你公司开工,他为什么主动提出要来剪彩?”
张晨笑道:“我们能相提并论吗?”
“有什么不能比的?”刘立杆问。
“他来我这里剪彩,既是标志着三堡的拆迁工作,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也是大力支持民营企业。”张晨说。
“我们不也是民营企业吗?”刘立杆不服了。
张晨摇了摇头,笑道:“你们不是民营企业,你们有个特定的名词,叫房地产商,你们和煤老板,才是一挂的,会激起民愤的,肯定都是你们,你们搞不好就是是非之源,你想想,哪个官员,敢和你们接近?”
刘立杆气鼓鼓地骂道:“好好,只有你们,才是千里香。”
“对啊,我们是代表中国先进生产力的发展要求。”张晨得意地大笑。
刘立杆虽然不服气,但仔细想想,张晨的话还是有道理的,柳成年来参加张晨工厂的剪彩活动,从哪方面来看都很妥,而要去参加他的开盘剪彩,确实哪方面都不妥,怎么看怎么像柳成年说的商业活动,张晨这个,看上去就很不商业,哪怕它其实也一样很商业。
二十六号的上午,柳成年带着大队的人马到了,其中不仅有收储中心的储主任,还有三堡的书记和村长,看样子张晨说的没错,今天的剪彩,也是三堡拆迁工作的一个总结。
江干区政府的书记和区长当然在后面陪同,不管是三堡还是高沙,都是属于江干区的,连下沙经济开发区管委会的主任和书记,也来出席了今天的剪彩活动。
上午九点半,仪式正式开始,区长主持了今天的剪彩仪式,刘立杆本来是说,让孙猴从北京搬一个大人物来的,张晨想了想,还是拒绝了,他说,不仅北京的不需要来,连省里的都不需要。
“为什么?”刘立杆问。
“这个仪式,是柳成年提议的,最高就到柳成年,必须是以他为主角。”张晨说。
“不错,张晨,你总算是开窍了。”孟平在边上笑道,“张晨说的对,这个球,必须柳成年来发,如果他觉得需要邀请更高的领导,他会出面去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