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的,那是一鼓作气干的事情。”孟平说,“干完了想想,自己都不相信,我还能把这么一幢房子干下来。而且,那时人也不一样,这两年不对了。”
“怎么不对了?”张晨问。
“不单纯了,前几年吧,大家互相帮忙,那真的叫帮忙,现在都是,事还没做,先盯着利益,人的想法不一样了,现在好像,人人都慌了,就怕自己没有钱,都变得有点穷凶极恶了。”
孟平说:“我其实很不喜欢人和人的关系,变成这样的,就是赚钱,也应该赚得有尊严,该你得的,不用你说,我心里有数,肯定会给你,没必要这样钱没到手,哈喇子就不停地流,让人看不起。”
“不就是盖房子嘛,盖房子有什么难的。”刘立杆说。
“你觉得不难的事,我觉得很难,杆子,人都是有弱点的,我知道我孟平的弱点在哪里,你让我像个交际花一样我行,让我坐下来,踏踏实实做一件事,我其实不行的。”
孟平说着,张晨和刘立杆大笑,刘立杆骂道,你他妈的,这腿毛都有两公分长的,还交际花?
孟平也笑了,他说:“我还真的经常感到,自己就是交际花,碰到女人我不来事,但在男人中间游走,我如鱼得水,我和你们讲,我最适合的,其实还是像海城那样,做个二道贩子,一手进一手出,做完了把钱一分,拜拜。
“现在,要让我自己去盖房子,我不行的,加上朋友多,又好面子,本来你的事,就是大家帮你的,那人家让你帮忙,你也要帮吧,所以我东西乱进的,一幢房子造好,我的成本,肯定会比杆子你高,房子的质量,肯定会比你差,我拉不下脸去说人家啊。”
“我也拉不下。”刘立杆说,“是老谭和谭淑珍拉得下。”
“对啊,你至少还有这两个人,我没有啊,杆子,不是我说你,你自己也得承认,你有了贵妻之后,好像才各方面变得井井有条,是不是?原来也是一团乱。”孟平说。
刘立杆点点头:“我承认,她和老谭,我现在缺一不可,我这个人比较莽,习惯性乱撞,他们会把方向,会踩刹车,最主要的,是这两个人,我可以百分之百地信任。”
“这就很难得了,我想想都羡慕你。”孟平说,“我要是在前面,后面有这样的人,我也安心了。”
“你不是有钱芳她们吗?”张晨说,“为什么你们不可以合在一起做?她们可都是因为你,才从海城去无锡,再到南京的。”
“对啊,你们要在一起,像在海城那样,不是挺好。”刘立杆也说。
“很好还会落到那么个下场?”孟平冷笑道,他说:“她们和你的贵妻不一样,你的贵妻,能够拉住你,钱芳她们,力道还不够,要是够,其实她们在海城就感到有风险,可以及早拉住我了,拉不住,她们只能做小动作,也幸好她们做了小动作,还留下点翻身的本。”
孟平滋滋地抽着烟,过了一会,他问:“张晨、杆子,你们知道,为什么出来之后,我要和钱芳她们分开干吗?”
张晨和刘立杆都摇了摇头,孟平说:“就是我出来了以后一看,她们干的很好,没有我,她们干得很好,我要是再进去,会捣乱的,所以我才一定要坚持自己单干。
“钱芳能力够强,她和我有点像,有冲劲,叶宜兰很谨慎,她拉不住我,但能拉住钱芳,徐佳青看上去大大咧咧的,但她心很细,是个完美主义者。
“曹小荷呢,年纪比她们都大,经历也比她们多,也不多事,但她们三个,认她是大姐,她们之间有什么矛盾的时候,曹小荷能从中斡旋,她能够化解矛盾,所以她们就是一个完美的组合,我要是进去了,会把她们这种组合打破的,所以我不能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