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听见声音了?”
“真听见了。”
戚家盛满意地翻坐起身,摸出几个银钱,塞到有福的手里头。“这事跟得不错。明天一早,你找别的仆婢去朝阳轩传话,说是让侄少爷的人过来替他梳洗。”
“哎,小的知道了。”
待得小厮退了出去,卫子谦撑起身子,半靠着床,似笑非笑地睇着他。“难怪总觉着你今晚不寻常。那小绢不是你的近身吗?”
“是贴身服侍的通房丫头,二姨奶奶赏的。”戚家盛倒了杯茶水,递给他,然后自己就着壶口直接饮了。
“而你不留为已用,却回赠给二姨奶奶的侄子……”卫子谦玩味半晌,大笑着躺倒回去。
戚家盛自得地道:“那茂弟与我只差了五个月,怎么不见她老人家给亲侄儿房里送人?何况这小绢的确是只狐媚子,也正好对上了茂弟的眼,我这个做兄弟的,当然就义不容辞地割爱了。”说完,起脚踹了踹横在床上装尸体的人,“哎哎,你还是雏儿哎,要不要,本少爷也赠你一个。”
卫子谦闻风未动。“谢了。贵家少爷们的乐趣,小生敬谢不敏。”回头让爹娘知道了,还不狠狠地给他扒掉几层皮。
“圣人云,食、色,性也。”
“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
戚家盛整个身子,重重压上卫子谦的身上,嘿嘿地笑着,问:“威武也不能屈?”
卫子谦胸口的呼吸,被硬生生地,全部压挤了出来。他苦笑着摇头:“不能屈。”
“啧,你不会是真惦记那毛丫头,等着娶她当媳妇儿吧?”
戚家盛想起那安静得过火的女童,偏生有着一双冷嘲的眼眸,无论人站在角落多不起眼,依然让他感觉到她对周遭的好奇,却又事不关已的淡然。她身上有种强烈的矛盾感,让人根本无法忽略她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