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愿屏气凝神,悄悄摸上腰间的匕首,听见脚步声就在耳边的那刻,狠狠扎去。
匕首刚刚挥出去,手腕就被紧紧握住了。
许愿挣脱不得,只能道:“放开我。”
北尧闻言,无奈开口道:“怎么每次对我都是刀剑相向的?要不是我反应快,今日必要见血。”
北尧说着,放下药碗,拿过许愿手中的匕首。
许愿这才是真的松了一口气。
她靠着床,看北尧一盏盏点亮屋内的灯,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你在天牢吐血昏迷,陈河把你带回来,我便过来看了看。”
北尧点燃了所有灯,屋内也彻底亮了起来。
许愿不知道这是哪里,只能又看向北尧。
北尧道:“客栈。”
“多谢你。”
“真心想谢谢我的话,不妨跟我说说,你到底是做了什么梦,能拉着我的衣袖叫了一天的父亲。”
北尧含笑,在床边坐下。
许愿闻言,心中一紧,问道:“我说梦话了吗?”
许愿记得,自己没有这个习惯。
“不是梦话,而是梦魇,大夫说你思虑过重,心事重重,受到刺激这才会昏迷。”北尧话音一停,又道:“所以,你所说的也不是梦话,而是你真实经历着,一直都被困住的梦魇。”
许愿沉默了。
刚刚重生的时候,她几乎日日都在做噩梦。
后来,这样的梦就少了。
唯一真实一些,是入城的时候。
她没有想到在天牢里面,她的反应会这么大。
许愿不知道北尧听到了多少,又听到了一些什么,只能呐呐道:“就是有些太过于思念我的父亲罢了。”
听见许愿欲盖弥彰的话,北尧也没有戳穿,只是道:“记得你还欠我两件事吗?便是不算辛三这件事,也还有一件事。”
许愿表情微淡。
她自然记得。
许久,许愿道:“你想问什么,直接问吧,除了不可言说之事,我都会告诉你的。”
北尧闻言,直截了当的开口道:“告诉我,你和程杰之间,究竟有什么血海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