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愿说完,见齐盛新没有提起昨日之事,她遂开口道:“齐公子昨日有事吗?我在宫门处,等你了许久。”
“昨日我长姐有事,去了东宫一趟。”
齐盛新说完,拱了拱手道:“不好意思,我应当先知会你一声,你也不必在宫门前等我那么久了。”
“无妨,有人接我。”
许愿微微一笑,话里全是不在意之情,“昨日考核,我并未通过,但是麻烦了齐家一次,日后齐公子若有需要我帮忙的,我定然不会推辞。”
“文华宫一事,我会让人查清的,丞相府的门生,也不会让旁人欺负了去。”
许愿取茶杯的手一顿,抬眸问道:“齐公子这算什么?马后炮吗?”
“你是生气了吗?气我昨日不曾为你出头?”齐盛新微微皱眉。
听见两个人的话,齐盛新小厮立刻退了下去,一同拽走了还准备听一听八卦的伍拾明,语重心长道:“你这侍从,未免也太看不懂脸色了。”
伍拾明扯了个笑,没说话。
“这有什么好生气的。”
许愿取茶,一边烧水,一边道:“有人针对我,只能说明我入了他们的眼,让他们害怕了,才会想着除之而后快,昨日他们要设计我,不管是你在,还是齐丞相在,结果都一样。”
“那你……”
见许愿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齐盛新越发猜不透许愿的心思了。
“我恨的人是我自己。”许愿没由来的想起北尧。
许愿顿了顿,开口道:“我认识一人,他告诉我说:少年,有锐气是好事,但总应该认清自己的身份和形势才对。的确,从入京以来,我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很顺利,让我开始骄傲,自满,甚至于自负,我不觉得昨日之事受了委屈,我只知道,若非昨日栽了一个跟头,日后我必然会栽更大的跟头。”
“你……”齐盛新哑然,过了一会儿,见许愿依旧神情淡漠的煮茶,他方才问道:“你今年多大?”
许愿不明所以,但还是回答道:“十五。”
“十五岁,能从似水县走到京城,能在诗阁一举夺魁,还能提剑杀去太尉府全身而退,许愿,你有自负的本事。”
齐盛新看着许愿,目光里多了几分真诚。
“在京城,多是勋贵子弟,你不同,你比他们,多了一份韧劲,我相信,假以时日,你一定会飞黄腾达的,而齐家和我,都愿意全力相助。”
许愿愣住了,“为何?”
“这世界上又不是每一件事都能说出一个所以然。”齐盛新笑了笑,“我今日来,是想问你一件事,你的目的,是文华宫,还是国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