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尧说完,依旧是不疾不徐的看着王帐。
这个世界上聪明的人有很多,自负者更是不少。
北尧希望许愿是一个聪明人,但不希望许愿是一个自负的人。
许愿一个人敢来,便应该要有具备一个人活着离开的底气。
不然,这孤身一人闯王帐的行为,不叫勇气,亦不叫兄弟情深,而是愚蠢,连自己几斤几两都看不清,就这般莽撞闯王帐,愚蠢至极。
听见北尧的话,陈山的心不免提了起来。
他看着王帐,不过片刻,瞅见里面出来的人,又使劲的看了看,一边道:“三爷,属下没看错吧?那是……许愿?”
有人掀开了王帐的帘子。
许愿和哥舒妄齐齐出来,两个人有说有笑的,相谈甚欢。
陈山都不敢相信自己看见了什么。
北尧看过去,亦是一愣,他想过许愿可能会殊死搏斗,也可能侥幸逃跑。
可他没想到……许愿就这样出来了。
看样子,还应该是哥舒妄送他离开!
北尧不免问:“陈山,你说哥舒妄性格暴虐,喜怒无常,哪里来的消息?”
假的吧!
“属下……”陈山额头冒汗,不知如何作答,便只能三缄其口。
哥舒妄把许愿送到了营帐外面,看着许愿上了马以后,又道:“许兄弟,你交代的事,本王都记得,他日若有需要,本王一定助你一臂之力,同样的,若是你做不到,本王亦不会心慈手软。”
许愿点了点头,开口道:“可汗放心,许愿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好啊,好啊!”哥舒妄鼓掌。
直到骏马消失在沙漠里,哥舒妄才收回了目光,一旁的人道:“可汗,为何要信一个外邦人?他若是反悔了,我们该如何?”
“他不会,有些人身上流着忠诚的血,他们忠的,不是皇室,而是天下百姓。”
哥舒妄眯了眯眼,想起许愿所言,又开口道:“此人日后必回封侯拜相,或许,他回朝之日,便是歌舒部振兴之时。”
“什么?”哥舒妄的部下没有听明白。
哥舒妄笑,“跟你说了你也不懂,且看着吧,咱们很快,就能回大草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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